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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情 055 程小姐哪来胆子动我马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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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两天,市检察院接了一档外省逃犯的通缉任务,与市局联手,祖宗坐镇指挥,随身手机属于关闭状态。「^^首~发」

张世豪的违禁货物,出港比原定计划也推迟了一夜,孟局长的秘书来电话说,省公安厅召集各市市局一二把手开会,码头不好安排,必须自己人才行。

我又把消息转给阿炳,让他着手装载 , 凌晨靠岸,等执勤的条子换岗。

次日天未亮 , 我有条不紊掐算了整个流程,换好衣服用客厅座机打给祖宗办公室 , 他出任务刚回 , 接了这一通,他问我怎么起这么早,我说担心你。

他那边下属汇报工作 , 祖宗两头忙,我很懂事说我在补个回笼觉 , 便挂断了。

祖宗这等大人物 , 假若遭遇危机,部下都挡在他前面 , 他怎会出事,我之所以此地无银三百两 , 是为留下证据 , 让他亲耳听见 , 出货当天我在家里。

做好障眼法 , 我乘车直奔码头 , 那批总量两千七百公斤的货物,三点二十二分停泊盘查口 , 等我抵达,已经泊岸两个多小时了 , 阿炳蹲在甲板抽烟,他不经意抬头 , 打老远瞧见我,我特意穿了红裙,十分醒目,他把烟头甩进江里 , 十几个手下待命。

我登上北码头的高坡,看了眼腕表。

五点四十分换岗,目前这拨条子,正是孟局长的人。

我朝阿炳点了下头,汽笛呼啸长鸣,响彻奔腾不息的江面,几艘等待时辰的陌生货轮靠向两侧让路,这一艘缓缓驶来,白色的烟柱飘荡空中 , 临检站牌距地3。5米高,硕大的黄灯如圆盘,绿了,才能过,若红了,条子倾囊出动,瞬间扣押,插翅难逃。

水运偷渡,是最好的捷径,相比航运的严格,它有漏洞 , 很多大头目出货,都走码头 , 正因如此,东三省条子的盘查力度 , 全国首屈一指。

我将身份证交给最前排的条子 , 他一扫,笑着说,“程小姐 , 您来了。”

我问他有问题吗。

“孟局打过招呼了,您这艘船不查。”

他说完扬起右臂 , 警卫亭内的条子按下电钮 , 横杆缓缓升高,绿灯亮起 , 闪耀了整整九秒钟,这艘其貌不扬的庞大货轮 , 混入来往的出货大军 , 带走了黑龙江省哈尔滨 , 自建国几十年来 , 第一桩特大走私的罪恶。

我点了根烟 , 莫名发觉,竟然手脚冰凉。

玩了这么大一票 , 还能泰然自若才怪了。

从货轮进港到出港,张世豪未露面 , 这也是我希望的,兰黛一别形同陌路 , 错误的事,一错再错是愚蠢的,原本就该一刀两断。

货物平安离开后,我跳下码头 , 让放行的条子替我捎句话,请孟局长风月山庄一见,算作我回敬的薄礼。

皇城的私密泄露,别说他了,连黄副厅都惴惴不安,为官之道,不留把柄,这是心照不宣的规矩,任何领域打破了规矩 , 不是血溅三尺,就是受人拿捏。而我区区女子,掌控着决定仕途生死的东西,他们羞愤又气恼。

夜总会这地方,他们暂时不会去了,但有些话我得说明,风月山庄比较正经,白天营业的场子,军队的高官都去,孟局长自然会赏脸。

我临近中午到达,在大厅碰上了米姐 , 她领着俩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拿着白金卡进电梯。

长相倒是挺清秀的 , 估计刚入行,眼神还很单纯 , 可惜用不了多久 , 便会在污泥中,丧尽底线与天良。

老百姓说,娱乐圈是大染缸 , 好人不跳。

最大的染缸,是我们这圈儿。

越是隐晦的 , 不见光的 , 越是黑得掉渣。

米姐和我招手,问我来干嘛 , 我说见个人物,谈点事。

她指着我对那俩小姑娘说 , “程霖姐。”

她们听话 , 乖巧喊我 , 米姐说今天应付军队 , 两名师长 , 一名副团级干部。

我吓一跳,这可是青天白日的作死呢,“他们也…”

米姐挤眉弄眼 , “副团可不啊,别出去瞎说。谈完事他就走 , 俩师长可能好这口,有备无患 , 送来用不上我也不吃亏,场子掏钱。”

米姐合作的场子很多,她是兰黛的挂名总老鸨,其他达官显贵出入的会所 , 零零散散也有不少生意,米兰客源多,圈子里无人不晓,风月山庄号称东三省权贵的秘密大本营,自然少不了她的姑娘。

我们在二楼过道分开,我进预定好的3包房,米姐和姑娘进了2包房。

我还没站稳,连屋子里什么情况都没看清楚,孟局长猛地蹿过来 , 他抱怨诉苦,“程小姐,为应承你,我险些赌上这顶乌纱帽啊!这是我仕途生涯唯一一次后果凶恶的铤而走险,你是不知,我昨夜眼皮跳得没完没了,总觉得要出事,今早这批货出了东北,我才刚松口气。”

我笑得满不在乎,拉着他坐,“出事是肯定的 , 就这几天,您也别慌 , 甩锅还不好甩嘛。”

孟局长听出情况不对,他嘴唇逐渐由红紫变为青白 , “出事?已经离开东北境内了,还出什么事?”

我笑而不语 , 他慌了神儿,“到底是什么货?您是避税,还是…”

我一派不搁心上的云淡风轻,“就是一批走私涉黑的物品 , 灯都开了,孟局长也不必纠结了。”

走私两字 , 如深水炸弹 , 从海底到海面,细浪与漩涡 , 无一幸免,在孟局长的面庞掀起轩然大波 , 片刻的功夫 , 他演绎了无数种情绪瞬息万变的精彩 , 我像看大戏一般 , 笑得前仰后合 , “我的孟大局长呀,您莫不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 您做官二十年,东三省的水多深,还用我点明吗?”

我抛给他一只分量又鼓又重的塑料袋 , 四四方方的,码得很整齐 , “五十沓鲜艳热乎的钞票,您一句话换回,这好买卖,您不做呀 , 同僚巴不得呢。”

他根本不听我打岔,五官都皱巴到一起,“程小姐,一旦东窗事发,您想过后果吗!走私是犯法的!整个卡子口放行的警员一律撤职!甚至殃及我!”

我眨巴眼,纯情无害,“为什么事发呀。谁让它事发?”

他噎得一愣,他急得结巴,“东三省外,还有卡子口 , 途径一省,一市,盘查是必然的,追溯根源,我管辖之地出去的,这…”

我悠闲自得晃悠双腿,“这批货啊,主家不是我,我顶多算线人,他有法子化险为夷,只是东北这道坎过不去,他从未栽过 , 您怕什么。再说殃及了谁,与我无关。自己蠢,还怪我了?”

我指桑骂槐 , 孟局长愈发难堪,我又是给他斟酒 , 又是赔好话 , 那一包钱在肢体几番摩擦下,露出大半,红彤彤的 , 当真是好看,他喉咙滚了滚 , 也不闹了 , 安静抚摸着,眼睛里的贪婪之色 , 随急促的呼吸而逐渐浓烈。

我知道他这张嘴彻底闭住了,我饮光杯内的酒 , 睨着天花板摇曳的彩光 , “您为钱 , 我为情。我们各取所需。我在意良州是否平平安安 , 不受算计 , 不惹麻烦,牵扯其中的人都死绝了 , 碍不着我分毫。”

孟局长点钱的手一顿,他不解问 , “怎么,这批货和沈检察长还有关系吗?”

我表情转冷,提高了腔调警告他 , “孟局长,您该了解,良州如今很忙,许多事他不过问 , 这批货事关无数人的生死和前途,死不承认,唯此一条后路。”

我们正说着,包房的门砰一声被推开,米兰带来的俩小姑娘其中一个,慌慌张张冲进来,开口便哭,“程小姐,求您救命!”

孟局长眼疾手快将钱塞到身后,一副什么都没发生 , 坦荡直率的模样,坐直身子喝酒,我起身和他告辞,眯了眯眼,他略带为难,最终点头。

得到他承诺,我这颗心也放下了,任由女孩拉着我出去,我问她怎么回事。

“隔壁包房的顾师长,他脚…”女孩哭得更嘶哑,“他脚戳坏了乐乐的喉咙 , 趾甲折了,卡住肉了。”

脚塞嘴里?恋脚癖?

我脑海闪过这个念头 , 随即脱口而出,女孩抹着眼泪没否认。

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在欢场挺多的 , 就是另类玩法 , 追求刺激,让小姐舔脚趾,脚底 , 脚后跟,以及脚踝的骨头 , 脚的穴位多 , 舔几下很舒服的,懂行的也叫“脚奸” , 比正儿八经睡觉还贵。

听干过的小姐说,舔趾缝时 , 尤其是小拇趾的趾缝 , 最爽了 , 敏感些的客人 , 裤裆立马湿了。

这位顾师长 , 应该是把脚塞进小姐喉咙了,玩深喉 , 脚趾宽,再有点味道 , 小姐恶心,绷得又紧 , 一卡,指甲折了,万一不走运,堵住气管 , 当时就能一命呜呼。

“米姐解决不了吗?”

小姑娘哭哭啼啼的,“米姐送我们过来就走了,兰黛今天一批新入行的小姐培训,她顾不上我们,我们也干过几次,头一回遇到这种客人,她临走时说,有事儿找您。”

我跟她进入2包房,乐乐趴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的角落 , 嘴角一滩血,正艰难往门口爬,坐着的两名男人,剔着板寸头,没穿军装,藏蓝色的商务休闲服,说说笑笑的,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就是顾师长,他一只脚没穿袜子,大拇趾沾了血。

尤其令我惊讶的是,鲁小姐也在 , 她坐在顾师长对面,置身一室的血腥和狼藉无动于衷 , 指尖捏着一杯酒,和他们谈笑风生 , 并没有制止帮忙的意图。

直到我破门而入 , 她看见我,笑意收敛了些。

山庄经理关上音乐播放机,瞧了瞧鲁小姐的脸色 , 她摇头,对方二话不说 , 躬身退下了。

张世豪名下产业的高层 , 对鲁小姐很敬重,把她当成半个女主人 , 拿不准的事都请示她,对与错 , 张世豪不会怪自己情妇 , 他们也顺水推舟。

米姐的人 , 我能保就保 , 我指乐乐 , “扶起来。”

女孩急忙去拉,顾师长一拧眉 , “什么人。”

女孩吓得手一抖,又缩回我身后。

他嗓音铿锵有力 , 底气十足,“人不能走!”

师长恋脚癖,玩残了小姐的喉咙 , 传出去有失体统,也就是说,场子隐瞒了米姐,这俩姑娘 , 一早就是有来无回。

我不退让,“送医来得及,再耽搁下去,没有不透风的墙。”

顾师长打量我,没瞧出什么来,他更肆无忌惮,“不是你的人,别多管闲事。”

鲁小姐放下酒杯,拿纸巾擦嘴角 , 对这副状况不干预不过问,十分聪明的选择静观其变。

“谁也不是没背景,否则进不来山庄,人我非要带走,顾师长不放,尽管闹大,谁得不偿失,反正不是我。”

我拽起那个姑娘刚想离开,鲁小姐终于开口,她轻轻叫住我,笑眯眯站起 , “程小姐,行走岸边 , 自我保全已经很难,何必为无关紧要的人沾湿鞋袜。沈检察长宠您 , 不代表她们也有这份运气 , 这就是她们的命。”

我听出门道,不阴不阳的哦了声,“鲁小姐在提醒我 , 我与这些风月场的玩物没区别,我只是多了点运气,对吗?”

她不卑不亢 , 那丝温婉的笑容 , 只有同为女人才知多虚情假意,暗藏刀锋 , “程小姐多心了,不过 , 一个人的过往 , 本就遮不住 , 不是吗。”

我冷冷眯眼 , 松开只剩半口气的小姑娘 , 交给她同伴,挺直腰板朝鲁小姐走了两步 , 她当我听了她劝诫,然而下一秒 , 迎接她的是一巴掌。

“放肆!”我反手甩了上去,她毫无防备 , 硬生生挨了个瓷实,脑袋都被打偏,半晌维持那个姿势僵住,“我怎样,轮得上你指指点点?”

顾师长旁边的男人 , 见状要干预,他要动没动的时候,包房大门被一名侍者推开,对方打开壁灯,一霎间灯火通明,他笔直而立,九十度鞠躬,“张老板。”

鲁小姐微微轻颤,原本溢出的怒意 , 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错愕与柔软。

张世豪明显是约了这两人,一时有事接待不了,鲁小姐替他招待,他此时赶了过来。

两名客人和姗姗来迟的张世豪打招呼,似乎非常熟悉,接触过几次,他们目光在我和鲁小姐身上梭巡,“这女人,闯进来闹场子,不知张老板认识吗?什么来头。”

张世豪未答 , 他摘掉鹿皮手套,扼住鲁小姐细腕 , 将她那只捂盖的手挪开,触目惊心的巴掌印猩红臃肿 , 分外狰狞 , 他面无表情,语气陡然沉了,“谁打的。”

鲁小姐没吭声 , 其他人也没说话,张世豪他们得罪不起 , 至于我 , 不是正主儿,也不是寻常老百姓 , 没必要瞎出头讨鲁小姐人情,干脆装聋作哑。

做也做了 , 我索性坦荡承认 , 我掸了掸裙摆 , 沙沙作响 , 一簇簇目光吸引过来 , 我毫无惧色直面张世豪,“张老板 , 除了我,谁还打她啊。”

我也不知刚才怎么了 , 冷静下来想,确实太小题大做 , 几句不中听的话而已,犯不着动怒,我一向擅长隐忍,祖宗和文娴有孩子的事尚且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 不撒泼不吵闹,怎么关乎鲁小姐,大变天似的。

仿佛我不肯面对,不肯提及的某个人,他无声无息,躲在暗处,死死抓着心脏最深处的那根弦,刺激主导着我的喜怒哀乐。

张世豪斜叼烟卷,神色狂气 , 比四天前我和他翻脸那一幕,还凉薄几分,他迈开步伐,投射下的光影,一寸寸笼罩住我,将我吞噬在他的阴暗下。

雾气升腾,熏得眼眶干涩,他松了松颈口领带,“程小姐哪来的胆子,在我的地盘上,动手打我马子。”

我仰面和他交锋 , “张老板的马子,对我不敬 , 我听了不痛快,自然赏一巴掌 , 教导她识清身份。”

鲁小姐未曾哭出声 , 只一下啜泣,恰好入了张世豪的耳,灼烈的烟味和幽幽酒香 , 丝丝缕缕纠缠融合,附着在他一根指 , 他眸中凛冽的怒意 , 挑起我下巴,逼视着我 , “你也不过是沈良州情妇,你什么理由动手。打我马子 , 只能一个身份。”

他力道收紧 , 控制着我的头倾向他 , 几乎要挨上他脸 , 包房内旁观的人皆是一惊 , 不明白怎么回事,又不好擅自离开。

他用我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 “我最疼的女人,才可以动这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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