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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世界伪装反派 第 186 章 此剑难斩苦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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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音剑气势如虹,一剑斩来,阎君岿然不动,只是释放出一缕神识之力便阻挡了剑身更进一步的势头。

“不自量力——”

弹指间,阎君怒目,希音剑立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钉入镇域石中,在那块石头上又添了一道极深的裂痕。

护身法器被镇压,可鱼怀隐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张手唤来无形剑,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躲开地火魂锁的纠缠向鬼域衙门发起攻击。

立于门前的白衣人就这样被无视了,阎君望向那道疾掠而来的影子,他抬起手施展禁制之术。霎时间,整座酆都罗山山体震荡,这道看不见的威压落在众人肩头,让身处纣绝阴天宫的百鬼痛苦难当。

“阎君息怒。”无常鬼不过处在禁制的边缘,便已被压得喘不过气。

而鱼怀隐身在禁制当中,他如惊鸿般的身影停遏下来,肩上似压着一座大山,直叫他骨断筋折。与此同时,在他的周围不断凝结出燃着幽绿地火的箭矢,正蓄势待发得想将他斩灭于此。

实力相差太多了……鱼怀隐深知自身与圣者之间的差距,道此战非搏命不可。

他握紧无形剑想起过往,曾经的“余小二”是个怎样的人呢,一个状如白纸的少年绝望地行走在世界上,他的眼中只有黑与白,甚至在某一刻他认为这世界就应该是完美的,充满正义、善良还有爱。

但是在被人们传颂的故事中,他见到了太多人直面命运给予的磨难,那些人总是一副眉眼弯弯的乐观模样,说人呐,总会遇到不平事,总要吃苦的,你得明白。所以他无时无刻不都着做一无所有的准备。

渐渐的,他习惯了被人视为妖魔邪道,也释然了真心付流水……

可人生在世,想活有错吗?

他怎能不恨,去他的天道命运,去他的众生皆苦,他就是相信那些所谓天真的坚持,他偏要快意恩仇,偏要有血有肉!

因为这是他一路走来,看到七星镇里的大宝是这样做的,司命道宫里的众人是这样做的,那手执凶剑的赤衣少年也是这样做的。

鱼怀隐将一腔的恨与执通通赋予他手中的无形剑,他的双眸被缕缕黑气缠绕竟激发了凶剑的杀意,在挣脱禁制的束缚后,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斩向周遭射过来的箭矢。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恍如一头嗜血的猛兽,似乎将昔年学得那些高深剑招与术法统统忘在脑后,这是属于良册的打法。

记得两年前,他在传授良册司命道宫的功法时,曾想着让良册跟他学些历代前辈们留下的精妙剑诀,但那时拿剑如砍菜的少年郎却拒绝了,还笑着同他说,他的剑必须有他自己的剑意,这搏命的每一招一式都是他在无数次生死关头悟来得,就算面对真正的神魔降世,他也不惧一战!

万法归一,无形剑中煞气悲鸣,已然破开圣者禁制,鱼怀隐提剑而往逼近那众鬼跪拜的白衣人。

“区区上界人仙也敢如此嚣张。”阎君神情自若,眉间法印浮现的一刻,他背后倏然升起一片浩瀚的银河星海,而明明星海间一柄巨大的青铜战戟随着圣者法相一并祭出。

天色瞬息暗了,圣者之下不过蜉蝣撼树而已。

“诛——”

阎君轻飘飘地一句法旨,那青铜战戟便化作一道莹莹的绿芒,似乎很轻,却让天地无声,当战戟击穿过鱼怀隐的心脏,让那拼尽全力的身影直直地从半空中坠落,绿芒在透过血肉之躯后却余威未减得砸在地面上时,在场的众鬼才听见这惊动九幽的巨响。

“当真是不知死。”无常鬼从震惊中回过神,才悠悠地叹了一句。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那躺在地上的人便动了,起初是爬,接着是跪,但最终还是勉强站了起来。鱼怀隐的胸膛被青铜战戟戳出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任谁都知道他活不成了。而且他身上有不少地方还在燃烧着地火,小半张脸已是焦黑一片。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停下,他一步一步地缓慢前行着,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坚持。

大概酆都的鬼衙里真的关着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吧。

阎君盯着那道已经不成人形的踉跄身影,看他仍要上前,抬手间一道光刃飞出打在鱼怀隐的身上,鲜血飞溅,这次跪倒在地上的人再也不会站起来了……

“不对,那把剑去哪了?”阎君回想方才一瞬,鱼怀隐的手中并没有拿着无形剑,他正心生疑惑,忽感头顶斜上方有灵力波动,他仰起头果然见到鱼怀隐的本体向他逼近,而倒在地上的赫然是无形剑所化的虚身。

一颗金色的玄铁球炸开,鱼怀隐驱策琉璃玄金伞攻向阎君,可伞面与圣者护体罡气相撞的刹那,犹如打在一堵无形的墙上,玄金伞没能破法,在虚空中旋了一圈后又回到主人手中。

“准备偷袭吗,可惜你没这个本事。”阎君伸出手,法相中青铜战戟再度凝结,并随着他一指,那戟又朝着鱼怀隐杀去。

“未必!”鱼怀隐以玄金伞御敌所形成的结界挡住战戟化作的万道光芒,只需片刻光阴,他只想挣得一口喘息之机。

九天之上云霭流动,隐隐有雷电之气藏于其中。鱼怀隐念动法诀,他一身修为瞬息暴涨,在此等险境下意图突破地仙境界。

“破境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不堪一击。”阎君丝毫不在意这个即将被他镇杀之人,究竟还想耍什么把戏,只因他不过是为那战戟填了一丝圣者之力,那玄金伞便骤然碎裂,比之当日良册将他从小贩中买下来时折损得更加彻底。

一道绿芒破开伞面刺穿了鱼怀隐的肩膀,可他明知是死却毅然舍命般的一掌轰向那道护体罡气,而在他的身后无穷的雷电横贯天穹而来,如潮水般涌向整个酆都鬼域的上空,如此可怕的力量,根本不是什么飞升的雷劫。

而是……天罚!

阎君望向天空,他看出鱼怀隐真正的目的,是要利用这天道雷刑与他一战。

“好疯的家伙。”阎君不敢小觑天罚之力。

可如此搏命之事,鱼怀隐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想当初他为良册化去九重雷劫之威也是以肉身为引。但今时不同往日,想那人仙境的天罚,拥有圣者之能的白十三硬抗之下都受了极重的内伤,何况他眼下修为较之以前更胜一筹。

“生死有命,若人人都如你这般学了些道法神通却不知顺天而为,一心搅乱阴阳两界企图让魂魄复生,那这世间有何法理秩序可言?”阎君不忍酆都之魂遭雷霆加身之苦,他想劝鱼怀隐回头是岸。

“我那弟子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他既是应劫而生,来日必会为苍生寻求福泽,此等积善之辈,就算死而复生又犯了什么法理,冲撞了哪位神明?”鱼怀隐为良册辩驳,同时也吸引并禁锢着道道雷霆劈向自身,他不会牵连鬼域众生,因为这天罚是他为这位酆都大帝准备的。

“纵使此人有万般活下去的道理,可如此逆天行事,你担不起这因果。”来自天地的大道之威劈在法相之上,阎君这才意识到他若不出手,他和鱼怀隐都会在这煌煌天威之下化作劫灰,可若他出手非但会帮鱼怀隐渡过雷劫不说,还会使自身实力大减。

“不试试怎么知道?”鱼怀隐一笑。

他知道这赌命一搏,总有人输不起。

“执迷不悟。”阎君终究还是出手了,他集中意念释放法相之力,催动银河星海将漫天密密麻麻的雷霆包围住,似在那晃眼的闪电银光前又创出一片天地。

“收——”阎君双指做诀,星海中有一只巨大的手印透过虚空而来,竟一把攥住那号称无坚不摧的银刃,五指合拢间灭天道雷罚于股掌之中。

雷声止了,而那圣者罡气也龟裂出道道细纹,在鱼怀隐的全力一击下土崩瓦解。

“休得放肆。”阎君迎上这一掌,两人相对,鱼怀隐面色如纸,立即败下阵来,被一阵强大的灵力掀翻出数十米,身体撞上一处鬼域偏殿,跌入石木的废墟中。

“咳咳……”鱼怀隐浑身剧痛,喃喃道:“原来我还没死。”

“如你所愿。”阎君的护体罡气被破,他从法相中唤来青铜战戟提在手中,打算给鱼怀隐致命一击,可奇怪地是他的战戟无端示警。

废墟里,鱼怀隐站起身,他身上残破的血衣在司命道宫的秘法加持下变作一袭白金轻甲。

“剑来——”鱼怀隐浑身血光澄澈,无形剑奉召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握剑的一刻,脚下一片金光乍起,一尊眼覆白绫的圣者法相出现在他身后,而这尊虚影同样也手执一把银白长剑,正是希音。

这是他借了道门一脉传承和燃烧一身气血为代价才换得片刻的伪圣实力。

“十二道祖?”阎君望向鱼怀隐背后的法相,恍惚中他认出此人正是司命道宫的开山祖师,可细瞧之下又觉得不像,而且这无形与希音两柄剑合在一处,所散发的分明是……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阎君眉头一蹙,突然一卷记载着天地生灵命格的阴典出现在他手中。

无罪可问,无刑可罚。

短短一瞬,穷他酆都帝君生杀予夺之鬼神通,天上地下,洪荒万古竟寻不到有关这人的半分痕迹。.?

“你是逃脱天地束缚之人?”阎君心下一惊,只觉有莫大机缘现世。

“到此结束了……”舍身铸剑,鱼怀隐想这便是他的极限了,随即他与身后法相举起那足以灭神诛魔的一剑劈向阎君的天灵和咽喉两处,此真神之威,无人可挡。

“住手!”杀机在前,阎君持战戟一跃而起,他要叫停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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