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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世界伪装反派 第 173 章 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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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一枚坠子悬在鱼怀隐掌心散发出银色的光亮,墙壁上的那朵盛世牡丹有所感应竟盛放而开,整面墙因此一分为二破出一条路来。

原来这小东西是地宫的钥匙。鱼怀隐看着面前陡然出现的幽暗墓道,想着主角送的东西果然都是有用的。

一阵咸腥阴风迎面冲来,鱼怀隐前脚刚踏入地宫,一具腐烂的阴尸就冲了过来,良册一剑挥去,直砍下那阴尸的头颅滚落在地化作一道黑沙消失不见了。

“师尊小心,此地的风水有变。”良册感受到无形剑的振动,似是很满意主人肯带它来此等阴煞充盈之地。

风水有异?鱼怀隐也曾学过葬经中的术法,知道凡人下葬定会挑选风水宝地,何况武阿若这等得道的修士,而且一代帝王的埋骨之处多会择龙脉而建,可谓一方洞天福地是绝不会滋养出现阴尸的。

“确实古怪。”鱼怀隐俯身去看躺在地上的阴尸残躯,发现附在其上的残魂之灵颜色居然是惨绿的,这代表着此人生前曾结丹入道炼出过灵海,“结丹期的修士怎么肯为人间的帝王守灵?”

“师尊有所不知,武帝雷霆手段,生前便震慑七国兵将无人敢犯,死后更是用往日与她为敌之人的肉身做成镇墓阴兵供她驱策,这其中就包括六国请来的那些修士。”

良册也蹲下从阴尸的背上取下一块刻有符文的竹条,“师尊请看,这东西像不像阴阳塔里藏在那些泥人体内的木符。”

鱼怀隐凑过去一瞧,认出此物正是泊舟散人的手笔,不禁暗叹此人可真是个爱建副本的基建狂魔。

“这便对了,我见这人他亲口承认说他是武阿若的旧友。”鱼怀隐解释一句,指上掐算一番,“此处阴风阵阵,看来是巽位造人破坏,乱了福地积善安魂的灵脉,改为藏凶祸魄的养尸之地。”

“哦,那能做到此事者定是个奇人。”良册抽取无形剑中的一缕煞气,去其凶恶只留下一丝最为纯粹的气变作金丝,将那枚狼牙坠子串起来绑在了鱼怀隐腰间的雨霖铃上。

“为何?”鱼怀隐乖乖站好不动任他摆弄,忽然就听良册说:“师尊应该还不知道这坠子的来历。”

系好狼牙后,两人一路往地宫深处走去,且听良册讲起其实这座地宫是被狼妖疏淮率先发现的。

可武阿若是何等人物,岂是这等邪魔外道能够觊觎的,所以尽管疏淮费尽心力,也不曾打开地宫的大门。

然几百年后,在良王室第十五任帝王良维继任期间,王室中出了一位被人视为妖孽的公主改变了这种局面。

因公主刚降生时面色铁青,负责接生的女医官一看还以为公主断气了,刚想差人去报丧,却没想到公主大哭一声又活了过来。

非但没死还天生神力,七岁时就挽得动连武将都颇为吃力的宝雕弓。

后来公主的生母又降下一皇子,引来奸人陷害想将公主和小皇子一同推入护城河溺死。

怎奈姐弟二人命大,不仅活着从护城河生还,公主还在河中拾到一把黑羽鸦弓和一方帅印。

天降宝物。

经过大祭司的占卜说此为吉兆,因那方帅印很有可能是打开地宫的钥匙。

良维闻言大喜,立马派人进入真正的地宫寻找当年武帝一统天下的秘密。

就这样一队贪狼王师浩浩荡荡的进入地宫。

可七百年过去了,大概是武帝见来者并不是她一直朝思暮想的大将军,盛怒之下所有擅闯地宫的人皆被镇墓的阴兵所杀。

唯独那位怀中揣着帅印的大祭司没受半点伤,还让他侥幸从地宫中偷走了一些修仙的功法和那卷如何饲养绝命蛊的方子。

死里逃生后,大祭司发现他怀里的帅印碎裂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墨玉。

他知道这地宫决不能再进第二次,便将其中的凶险禀告良维。

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劝帝王将残缺不全的帅印与狼牙相合制成坠子,赐予王室血亲佩戴永保吉祥。

如此说来这狼牙坠子是保命之物。

鱼怀隐下意识的想将这东西解下来还给良册,却听他道:“师尊要当心,前面的路怕是有机关。”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经提醒,鱼怀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墓道上的符文所吸引。

其实自打上次他在阴阳塔中吃了亏后,良册被岳参横等人硬拉着去学习仙法时,他便细心钻研过金匮道宫的阵法试图破解一二。

观察一番,鱼怀隐召出玄金琉璃伞。

此伞是西辞谷的镇派之宝,还曾救过殷乐的性命,而今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鱼怀隐的手中。

“这伞经你修补过后,还未曾施展过它的威力,今日便试上一试。”

鱼怀隐施法以玄金伞开道,他和良册便藏在伞后御风而行,躲避铺天盖地的毒针以及蝙蝠蝎子等毒物的围攻。

玄金伞上灵力激荡似一道夺目的长虹,转瞬间就带他二人穿过重重关卡来到一处白骨相抵之地。

“这里是?”鱼怀隐见遍地枯骨东倒西歪,不像是殉葬的人牲,反倒像走投无路横死在此地的擅闯者。

良册环顾四周,他观这些尸体的衣着并不能判断出这批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累累白骨生前也是修士,且肉身已腐绝非是武帝的阴兵。

直到他的目光扫过一件半掩在白骨中的法器,惊讶之余才断定道:“这些都是仙盟的人!”

鱼怀隐闻言回头,遂也看到了那柄银杏怪枪!

这是他的出师法器,曾作为他的替身“死”在仙盟众人的手里,他还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了。

“师尊……”这银杏怪枪没有器灵,听不懂主人的心意,良册便将它捡起来送到鱼怀隐的面前。

可鱼怀隐只是神情颇为留恋的将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见这枪上有洗不净的干涸血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缩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罢了,就让它留在这吧,我若带它出了地宫恐会生出邪灵。”

良册深谙炼器之道,也是个惜才爱物之人,立即就懂了鱼怀隐的意思,又将银杏枪放回了原位,说起当年之事,“不瞒师尊,当日弟子赶到皇宫内院时,查验过地上尸体的伤口,大半都是被这柄枪所杀,所以弟子才误会了司命道宫,如今在地宫瞧见仙盟等人的尸骨,想是他们在来此之前有意杀人栽赃。”

鱼怀隐垂首算是对这话的认同。

空气中弥漫着阴尸的腐烂之气,良册感知到无形剑在贪婪的吞噬着整座地宫中的煞气,引得他血气翻涌胸口剧痛,却又唯恐此地凶煞不利于修行钟灵之气的人久待,“师尊我们还是继续向前走吧,这里本是耳室,看来武帝的棺椁就在前面了。”

鱼怀隐点点头,他们一边向主墓室探寻,一边也注意到越是接近棺椁所在,白骨的数量也就越少,反而让他们撞见了几个修为颇深的镇墓阴兵,却也都被良册斩于剑下。

“难怪这一路上我们没碰见这些腐尸,想是刚才的那些白骨和守在外层的阴兵同归于尽了。”鱼怀隐猜度着,忽然他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他退后一步将一卷黄绸捡起来展开来看,竟是一道圣旨。

上书命东宫继位,肃清叛党,此乃良王室十六帝良符的血诏。

当下鱼怀隐侧眸看向身旁之人,果然瞧见良册的脸色一白。随即这红衣少年郎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跑到处于他们正前方的那面残破的墓墙旁,一剑将杂乱堆砌在一块的青砖劈开。

尘灰四起,一间被人刻意隐藏起来的耳室里,赫然坐着一个身穿玄袍的干尸。

红极则玄,是贪狼国帝王的象征。

这大概是良册第一次见到他的父皇。

“怎么可能?八年前我明明已经亲手葬过他的尸身,那具尸体身首异处,头上还带着天子旒冕……”良册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他根本无法逃避儿时对于这个人的仇恨和畏惧,这是他的心魔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呃——”霎时间良册捂住心口,他身上的煞气四溢,眼底的泪痣终于在沉寂了两年后再次闪出猩红的光。

琉璃声清脆悦耳有着醒神的奇效,鱼怀隐催动雨霖铃缓步走到良册身边扶住他,认真道:“别怕,我在这里。”

这世上鲜有人能够直面自己最无能为力之时所恐惧的东西,而爱虽不能将苦难消减半分却能令人拥有面对痛苦的勇气。

是啊,他已经不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孩子了。

有师尊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他。

良册身上的煞气渐渐退散,证明着鱼怀隐所给予他的安全感不言而喻。可平静下来的他并不欢喜,反而眉心一皱,猛地就将面前的人捞入怀中。

他在生气真是个别扭的人。鱼怀隐知道这人在胡闹,却怕煞气去而复返也任他作为。

良册将人紧紧钳住,他想起一两个时辰前他曾扬言不求鱼怀隐也钟情于他,他说了谎,他如何不求,仅仅是不敢而已……

他是如此的不安,尽管他时时刻刻都守在鱼怀隐的身旁,可有的时候他就是觉得这个人会突然消失,也许是明日,也许就在下一刻。

鱼怀隐总是奋不顾身的救他,从不肯在他面前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软弱与怯懦。

独来独往将所有人都远远地甩在身后,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良册的手托在鱼怀隐的脑后,防止这心墙高筑的人逃走。

他的指尖躲进怀中人的发间,感受到温软,告诉他此时的鱼怀隐是毫无防备的,这种唾手可得的近乎野兽护食般的疯狂,让他十分的上瘾着魔。可也仅此而已了,他不能再贪心一分,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师尊,蝼蚁卑贱却能够杀死强于他数百倍的敌人,世人见此无不叹其勇敢悲壮,而神仙慈悲常怀救世渡苦之心却不肯示弱于人,恐世人生出杀神之念。”

良册低声耳语似在责问,又像哀求,“因此师尊事事身先士卒是在害怕什么,还是觉得弟子之前说的都是假话,以为我和旁人没什么不同只贪图你的庇佑,并不相信我其实也可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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