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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523.时代变化太快了(周一求一下票哈,拜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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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两天,防空岛和红树岛上先后安装起了一套海水澹化设备。

另外红树岛上又开工搭建更大面积的彩钢瓦房。

四百平方!

这次是一个车间了,罐头生产车间。

虽然彩钢瓦房便于搭建,但是四百平方的面积还是太大,至少得两天时间才能给搭起来。

生产队的建筑组已经熟悉了搭建彩钢瓦房,王忆没必要留守,直接回到岛上。

手头上暂时没什么事了,他便去王祥庆家里看篾匠活。

春天来了天气暖和了,他准备跟带鱼侯计划一下,把近海养殖业给搞起来。

要搞近海养殖少不得用笼子、用竹篾器具,本来这东西他都得从23年带。

但既然生产队里有篾匠,那他可以就近取材,不必再那么忙活。

后面篾匠家里得忙活起来,为此他上门的时候带了一套礼物,篾匠工具。

这就跟他当初送给王祥高的那套木匠工具一样,也是全套的,样数繁杂:

有木凿、挖凿,有篾针、刮刀,有钳门丘凿也有7字刮刀,更有直头篾刀和勾头篾刀。

其中篾刀最珍贵。

这都是用优质碳钢锤炼而成,整体锻造淬火,刀刃锋利,刀背加厚,刀柄是防滑防脱塑料质地,价格一把五十块……

购买整套工具送工具包,就跟个挎包一样,王忆斜挎在肩膀上,其中两把篾刀斜插在外面,用真牛皮套索固定,**都很顺手。

他带着包下山,学生看到后纷纷跑来问:“王老师你这是什么包啊?我看着有刀柄。”

“这是刀客,武林中人!”

王忆摆摆手:“这是篾匠,讨生活的手艺人。”

王新米问道:“能不能抽出刀来让我看看?我也想整一把这玩意儿。”

王忆盯着他看。

王状元和王凯现在都改邪归正、浪子回头了,你小子又蹦跶出来了?

怎么个意思?你们给我玩玄幻套路呢?打了小的出来大的、打了大的出来老的?

王新米被他收拾过,那气焰比一开始的王状元和王凯可差远了。

他这边目光一冷,王新米立马点头哈腰拍拍屁股一套三连然后跑路。

王忆去了王祥庆家里,此时家里的院子两侧堆满了竹子,而王祥庆两口子都在忙活着编竹筐。

看见王忆进门,两口子放下手里的活起来招呼他。

王祥庆的媳妇侯晓芝还赶紧去给他泡茶。

王忆摆手说不用,王祥庆笑道:“王老师今天是过来学艺的?我看着你身上带了装备啊。”

他一眼看出挎包上的刀是篾刀,毕竟篾刀是篾匠的基本工具。

现在他手里就握着一把篾刀,身边还有几把小锯、小凿子等。

相比之下,他的篾刀品质自然跟王忆带来的不能比。

不管是用的钢口还是工艺,两把刀之间都有差距。

另一个王祥庆这把刀用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刀身甚至有坑洼。

刀口磨了又磨,虽然还很锋利,但是被磨掉了一些,导致刀身已经便窄了。

这种篾刀用处不大了,主要是刀身和刀口都是钢可处理工艺不一样,刀口的钢磨光了,剩下刀身打磨出来的刃口不够锋利。

王忆抽出一把直头篾刀给王祥庆。

王祥庆伸手一摸便感叹道:“好刀,这真是好刀啊!”

他甩甩手又点头:“这个塑料刀柄就是舒服,工业产品跟咱自己打的东西不一样,是好东西。”

王忆把挎包递给他,说道:“二叔,这是我送你的。”

王祥庆一愣,看了看他后问道:“你没准备跟我学篾匠活?”

王忆笑道:“没有,我就是好奇……”

“王老师是什么身份?跟咱两口子一样噼竹子?是不是?”侯晓芝端着茶壶出来,最后一句‘是不是’问的是王忆。

王忆笑道:“劳动人民最光荣,我还真想学这些手艺,但是确实没时间。”

“我这次来,其实是收集生活素材。”

王祥庆挠挠头:“素菜?什么菜?我家里现在只有咸菜还有一些雪菜,你要我都给你拿……”

“不是,”王忆哈哈笑,“是素材、材料的材,或者说这叫采风。”

王祥庆更疑惑了,讪笑道:“庄户汉啥也不懂,王老师你见笑了,那你又采什么风?我家院子里风好吗?”

侯晓芝说道:“你真是武大郎耍门杠——人熊家伙笨。”

“王老师说的采风是作家采风,没听收音机里说这个吗?冰心同志不是要组织咱们国家的一些作者春天到农村采风吗?”

王祥庆说道:“还真没注意这个。”

王忆说道:“没注意不要紧,知道我是来干啥的就行了。”

“我就是过来凑个热闹,不是要学着做竹编。”

王祥庆听到这话便没有跟他客气。

他落落大方的说:“那我收下你这套礼物了,反正王老师你要是觉得我的活能给你有啥帮助,你就跟我说,我照着你说的干。”

王忆笑道:“你干你的就行,我跟着看一会。”

新篾刀到手,王祥庆很兴奋。

一共两把篾刀,他左右手各抓了一把耍了耍,看的侯晓芝翻白眼:“人家是双枪李向阳,你是双刀王祥庆啊?”

王祥庆不善言辞,一个劲的嘿嘿笑:“那我这不就是有双刀吗?”

侯晓芝给王忆又倒了一杯茶,坐下后夺过一把篾刀看了看,赞叹道:“王老师,难怪你二叔喜欢这刀,真好呀。”

她看到刀柄上有字母,顿时肃然起敬:“这是不是你从国外进口的好东西?”

王忆说道:“不是,这是咱自己国家生产的。”

王祥庆把她手里的篾刀又夺回去,说:“这刀还没用过,咱手生,先别用,等熟悉熟悉再用。”

侯晓芝骂他:“你就是吝啬,有好东西舍不得给自家人用。”

王祥庆不说话,闷着头开始研究里面的其他竹编工具。

侯晓芝拿起他之前用的篾刀开始干活,手脚麻利,一刀把竹子给噼开,将一筒青竹对剖再对剖,剖成竹片,再将竹皮竹心分开。

跟庖丁解牛一样,干脆利索。

她一边干活一边跟王忆聊天:“王老师,我听说那个啥,咱们队里以后可以办酒席了?”

王忆说道:“可以办了,新媳妇进门有福利,给几个选项,里面包括办酒席,所以就看她们选什么。”

“我听说,我们这些老媳妇也有福利?”侯晓芝期盼的问。

王祥庆撇嘴:“你是梦里戴花——想得美。”

“我戴你娘个臭批。”侯晓芝彪悍的骂他。

王祥庆又嘿嘿笑,他也不生气,闷着头继续研究这些新家伙什。

侯晓芝自己不好意思了,对王忆说:“王老师你别见怪,我们没文化的人说起话来就这样,粗俗。”

王忆摆摆手:“二婶你客气了,不过你说的对,你们也有福利,好像每年都有吧?”

“具体现在还不好说,反正得看大队委开会表决,反正我听队长的意思是,以后每年都给咱队里的媳妇们发点东西。”

侯晓芝一听精神抖擞,恭维说:“王老师你现在就是二队长了,你说的就好使,你说有那肯定有。”

说话之间她开始抽丝,把竹皮部分给剖成青篾片又给抽出青篾丝。

她的手艺很娴熟,剖出来的篾片粗细均匀,青白分明。

王忆往四周看。

院子里有竹子也有一些编制好的篾制品,靠背椅、竹凳子、箩筐,还有抽掉竹皮的粗竹子所做成的扁担。

最多的还是割草收鱼的篓子,反正各种篾制品竹制品是包罗万象。

天涯岛上出的竹子品质挺好,青篾丝柔韧且极富弹性。

后面王祥庆也开始干活,他说他手艺还不行,手艺好的师傅能抽出比头发还细的青篾丝。

青篾最适合编织细密精致的篾器,加工成各类极具美感的篾制工艺品。

黄竹就不行了,黄篾柔韧性差,难以剖成很细的篾丝。

看着两人忙活,王忆问道:“咱队里还有外队人,我是说年轻人,有没有愿意学竹编技术的?”

养殖场要用的竹编可不少,这两口子自己忙活怕是忙不过来。

听了他的话,王祥庆摇摇头:“现在年轻人都不爱学这个东西了,都说以后要靠机器,改革开放嘛,咱国家从国外引进很多机器。”

“机器做工好又便宜,手工的东西没人要了,所以年轻人学它干什么?”

他媳妇补充道:“主要是这手艺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也是要吃点苦头才能成为师傅的。”

“年轻人不愿意吃这个苦头了,都去城里打工了,特别是咱这里隔着沪都近,不少去沪都的。”

王祥庆哼道:“我就不爱去沪都,去了干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人家沪都多好?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侯晓芝怼他。

王祥庆说道:“高楼大厦好,电灯电话好,可那是他们的楼吗?他们连户口都办不过去。”

“还是咱外岛好,”他说着期盼起来,“咱队里给家家户户都要盖楼呢,统一盖起二层小楼,这到时候多好啊!”

侯晓芝这次不怼他了,跟着连连点头。

她回头看自家的小海草房,这还是她嫁过来那年盖起的,如今已经有了二十四五年的历史。

二十四五年的房子住着依然很好,但她想一想走亲戚见过的红砖青瓦大院房子,对比一下自家的海草房实在是差点事。

何况生产队要盖起的是楼房!

家里住上新楼房,这种事想想就美得很。

等家里有了新楼,队里还给新媳妇发这个福利、那个分红,还愁他们生产队的后生找不到好媳妇、好女婿?

联想到这些,侯晓芝感叹道:“这一年过的跟做梦一样,王老师来的这一年,咱岛上一切都不一样了。”

王祥庆说道:“这几年过的都跟做梦一样,你说咱岛上从建国以后,日子过的一直挺好。”

“突然之间改革开放了,咱们队里的日子就不行了,名声就不好了,这是咋回事?”

“然后王老师回来了,王老师又是给生产队买平价粮又是带着社队企业搞经济,日子又行了、名声又好了……”

说着他疑惑的摇摇头。

社会变化太快了,快的让他这种老实人反应不过来。

他媳妇接话说道:“还是要求不一样了,以前都讲究什么?民以食为天,能吃得饱能穿的上衣服就很好了。”

“从建国到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内地又是遭遇旱灾又是遭遇洪涝,许多地方的社员饿的吱吱叫,咱们外岛有海货也有农田,吃不上细粮,可玉米饼子地瓜干哪家都够吃……”

“这是真的。”外面晒太阳的老汉听见他们的话后拎起马扎坐在了门口跟他们搭话。

“王老师那时候还没来,没见过,那些年外面的人是成群结队的摇橹坐船来讨饭,一口一个大爷大娘叔伯婶子的叫。”

“咱王家的人心肠好,只要家里有,没有不给讨饭的递两口吃食的,否则就要让人在背地里说抠门了,咱王家没有抠门的人!”

王祥庆说道:“那时候最让咱王家汉子赶到骄傲和满足的是,咱王家汉子舍得出力气,听指挥,能干也肯干,家里捯饬的红红火火。”

“内地的、其他岛上的青年娶不上媳妇当光棍汉的时候,咱们王家的青年可不愁,多少好姑娘诚心实意的嫁进咱队里?”

这是天涯岛的光荣历史,王忆听寿星爷他们老汉闲聊时候讲过。

王祥庆的话说的还算保守了,他是个老实人,不喜欢乱嚼舌根子。

实际上六十年代的时候,岛上的年轻人不是不愁媳妇,是可以挑选媳妇。

用王家老人的话说就是‘丑的可以挑俊的、矮子可以挑高个子’。

当时没有计生政策,男青年娶了媳妇就可以生孩子,生孩子多了这王家人丁兴旺,日子就过的红火。

门口的老汉此时便提到了这茬事,揉搓着烟袋笑道:

“当时内地的光棍们很嫉妒咱们,说‘俊姑娘瞎了眼专门往小岛跑’;像是水花岛他们也嫉妒咱,说什么天涯岛捡便宜,老天爷不长眼。”

他不屑的摇摇头:“这都是瞎说,媳妇们愿意嫁进来,就是因为咱这里可以吃上饱饭!”

“他们呢?特别是水花岛的刘家人呢?他们又懒又馋还刁滑,自己的吃食都挣不到家里,还想着娶老婆?”

“那些懒汉子就该打光棍!”

早些年嫁进来的媳妇们心思很简单,能吃饱饭、能一家人安安心心过日子就心满意足。

至于衣着打扮之类的享受?那年代都不讲究。

外岛缺澹水,媳妇们三天五日不洗脸,到了冬天一个冬天不洗脚的都司空见惯。

当时的普遍思维是,洗头洗脚干什么?澹水紧张,只要自家汉子不嫌弃,那凑活着过日子就是了。

但改革开放后,市场上经济有所活泛,这时候人们的生活观念变了,不光要吃得饱还要吃得好,不光穿得暖还要穿的光鲜。

这样子天涯岛就逐渐落伍了。

他们生产队在发展方面太保守,社员们依然以吃饱为目标,心思不如其他村庄生产队的人那么活泛,胆子也没人家大,赚不到钱回来。

王忆的出现就是改变了这个局面,他以一己之力盘活了整个生产队,给赚回了钱且赚的是大钱!

队里每个社员都是有良心的人,都承王忆的情,所以后面他们的话题又转向夸赞王忆。

王忆这人面皮薄,被夸得连连摆手,最终惭愧败退。

当天王东峰和石红心那边把结婚的消息给传出来了。

生产队给媳妇们提供福利,石红心选的便是办酒席。

他们选的日子是农历二月的第一天,阳历的3月15日,这一天是个好日子,宜结婚、出行、搬家、合婚订婚、搬新房等。

满山花这边亲自来给王忆和王向红送消息,高兴的满脸笑容。

独苗苗的宝贝儿子终于要结婚了,新娘还是公社里挺有名气的一个姑娘,这让守寡多年的她非常欣慰,深感骄傲。

更骄傲的是,她儿子结婚赶上了生产队的政策变更,可以办酒席了。

给孩子结婚办一场风风光光的酒席,这是当下所有父母最大的心愿。

至于盖房子?

这得让孩子自己努力了,多数家庭只能帮个忙,没条件帮孩子把新房给建成。

至于去城里买楼房?

做梦都不敢想!

满山花挎着个竹篮子进门,看到王忆正在王向红家里便满脸堆笑的说:“队长、王老师,我给你们报喜来了。”

篮子用红包袱盖着,掀开以后里面是鸡蛋。

王向红见此便疑惑的问:“怎么了?峰子和石红心这么前卫?没结婚就把夫妻之间的那点事给办了,石红心有了?”

王忆说道:“估计跟我和小秋老师一样,先领证登记了。”

外岛风俗,生孩子送鸡蛋给家族长辈和左邻右舍。

满山花听到两人的话后不好意思的摆手:“不是不是,这鸡蛋是感谢你们给我家帮忙的。”

“嗨,你们两个想到哪里去了?”妇女说着不好意思了,“峰子和红心不是那样的人!”

王向红说道:“那你用红包覆盖着篮子送鸡蛋干什么?还说来报喜,我以为是咱生产队又要添丁的喜。”

满山花不好意思的说:“我报喜是峰子结婚的喜,这件事麻烦你们俩了,我也没别的东西,就煮点鸡蛋给你俩吃。”

王向红拿起烟袋抽了一口,说:“拿回去,这事是我俩该干的,什么叫麻烦我们俩了?咱们没走后门,没给你家里搞特殊待遇。”

满山花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这鸡蛋你们留着,我的一点心意!”

王向红听到这话对王忆说:“你带回去吧,我不能收,我收不像话。”

王忆翻白眼。

你是队长你收了不像话,我是队长接班人,我收了就像话么?

但这鸡蛋他们必须得留下,满山花是天涯岛上最犟的人。

当然,没有这股倔强劲,她也没法靠自己送走公公婆婆、拉扯大王东峰。

满山花上门送鸡蛋还是有求两人,说:“我家里就我一个妇道人家了,头发长见识短,队长王老师你们两个有本事有文化,你们能不能帮我做个主,这婚事和酒席该怎么办?”

王向红说道:“先下聘礼——既然要办酒席了,那就不能简简单单登个记就算完事,得订婚然后结婚。”

“你们选了下月初一那天结婚?挺着急啊。”

满山花说道:“我找真尧叔算过了,那天是个好日子,黄道吉日。”

王向红问道:“那订婚怎么着?啥时候去订婚?这选了哪个日子?”

满山花说:“就选了个明天。”

王忆说道:“这可真够着急的,聘礼准备好了?不行赶紧去我门市部挑一些。”

满山花摆手:“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准备好几年了。”

“去年我挣钱多、分红多,把聘礼规格都提升了。”

“我委托六子给我在沪都买了一台录音机、我娘家一个小舅正月里得知峰子要结婚还给准备了一块海鸥手表,有这两样当聘礼,体面不?”

正在拾掇婴儿衣服的秀芳笑道:“体面,这可真体面了。”

“录音机、海鸥手表,这两样加起来怕是不少钱吧?不得好几百块?”

满山花说道:“花了不到五百块,主要是录音机值钱,那块手表是我小舅送峰子的,权当是他给孩子结婚的礼物了。”

“哦,是一块旧手表,不过也挺中看的,我给仔细擦干净了,跟新的不差多少。”

王忆说道:“那我明天给你送一个手表盒子吧,用盒子装一下更好看。还有我那边有空闲东西,峰子能用也给他用了。”

满山花笑道:“行,王老师,又跟着你沾光了。”

王忆摆摆手说不要客气。

王向红抽了一袋烟,说:“既然聘礼都准备全了,那订婚好办,可结婚办酒席,你准备怎么来?”

满山花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攒票,攒了二十八斤菜油票、五十五斤的肉票和七斤半的各式酒票……”

听到这里王向红有些动容:“你怎么攒这么多的?”

满山花不好意思的说:“主要盛大哥给支援的,另一个我以前攒的粮票多,这不是门市部供应粮食么?所以我把粮票都换了,换成肉票了。”

门市部内有基本生活物资进行供应,但王忆没有大量供应。

毕竟这个来路不是那么好解释的。

因此如果有人要办酒席,那烟酒糖茶油之类的东西都得要用票去公社的供销社采购。

王向红问道:“你准备这么些东西,是准备办一场大的?”

满山花点点头:“办一场大的,队长你知道我过日子,我这么办不是为了去挥霍、去显摆,是为了红心家里。”

“我拉扯的是儿子,咱队里在你带领下又正气,没人欺负我们娘俩,可红心她家不行,她娘肖大丫受老多气了!”

“我跟她一样,都是守寡妇女,我懂她的苦。所以这次我家里能办酒席,那我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就是让红心家里的亲戚和他们队里人看看,她家嫁闺女嫁的有多好!”

王向红显然对石红心家里的经历有所听闻。

他叹了口气说:“行,那就大操大办一场吧!”

王忆说道:“既然想把这婚事给办的漂漂亮亮,那就征用一点队集体的资源吧。”

“开天涯三号去订婚,去县里带上餐厅的偏三轮,给峰子好好捯饬一下,我俩身形差不多,正好我有一套西装不太穿,给他穿着订婚和结婚。”

“到时候我安排人当摄影师,再跟着你们去拍点照片,一定把声势给闹起来。”

王向红摇摇头:“你订婚就开偏三轮去,等到结婚呢?你能开个轿车去接新娘吗?”

现在外岛的婚事跟以后不一样,不管盛大贵还是满山花来讨论的都是‘办酒席’而不聊‘办婚礼’,原因便是没有婚礼。

从六十年代开始到现在,当地风俗一直是先让新人登记领证,然后新郎选个好日子接上媳妇回来后开大席,亲朋好友一起好吃好喝。

在这个过程中,唯一跟日后婚礼接近的就是接新娘的过程。

如今外岛流行借一辆自行车接新娘。

于是王向红调整了一下王忆的计划,说:“订婚的时候让峰子推着自行车带上礼物,初一那天去接新娘,再骑上三轮摩托。”

“正好这几天让他抓紧时间去学学怎么开这个摩托,到了那天让他自己开着三轮摩托把媳妇接回来。”

满山花听的连连点头,又不好意思的搓手:“动用队集体的资源,不大合适吧?”

王向红一挥手,说:“以后要办酒席接新娘的,都可以这么来,队集体的资源就是给队里社员们用的,这个没关系。”

“现在咱们得商量一下怎么办酒席!”

他琢磨着说:“你准备的东西多,队里还会帮衬你家一把,给分点东西,到时候肯定不是三席两席的事。”

“可酒席开大了,咱们去什么地方办呢?没那么多、那么大的空屋子。”

王忆问道:“院子里办露天的不行?”

王向红笑着摇头:“这哪能行?来了亲戚朋友的,让人家晒着太阳吹着风吃酒席?”

他继续摇头:“咱外岛没有这样干的。”

王忆一想,这事情也简单:“现在距离正月三十还有几天时间,我抽空去市里一趟,买点钢管、篷布什么的,咱们自己搭建个帐篷。”

“到时候在院子里搭建帐篷,在帐篷里摆放桌椅办酒席不就行了?”

秀芳说道:“对呀,这样挺好,不过不用去市里吧?王老师你那里不是有帐篷吗?就是你们去市里赶海工时候住的帐篷。”

王忆解释道:“那帐篷是一体化的,屋顶和墙壁连在一起,无法分开,到时候总不能闷在个帐篷里吃酒席吧?”

他将钢架与帆布搭建的帐篷给讲解了一下,说这两样东西都经久耐用,以后队里其他人家办酒席肯定也能用的上。

这种东西在83年买不到,但在23年就非常常见了。

钢管与帆布包现成的都有出售。

其中钢管有长有短,接头是螺纹,可以拼凑成架子。

这样要多大面积就用多少钢管,占地面积可以设置成几种,只是四根横档的长短区别,再配套上帆布块的大小便可。

很简单的东西。

听了他的说法,王向红便赞成他的提议。

这东西以后肯定还是用得着。

他家里就得用:

秀芳生了孩子到了满月时候要摆酒办酒席,他的朋友多,还有官面上的一些人会来一趟,肯定得需要个大场地。

三下五除二,婚事的安排便妥当了。

王向红明天要出面去主持订婚事宜,王忆去红树岛检查罐头车间的建设情况,一切正常那就要搭建起罐头生产线了。

这样他们两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罐头生产线只能灌装罐头,酥鱼、熏鱼、腌鱼这些东西还得靠社员们家里准备。

劳力们搬运生产线的时候同时带回来了大量高压锅,要做酥鱼就得用到高压锅了。

生产队里谁家有人厨艺不错彼此都门清,王向红从妇女中点了人手,一连点了二十家,这二十家跟王忆学习做酥鱼、熏鱼这些东西。

王忆把高压锅分配给这些人家,一家一个,另外就是分配调料。

他让邱大年掏钱从一个做酥鱼、熏鱼很有名气的店铺大厨手中买来了配方和菜谱,只要按照指导一步步进行,掌握好火候适时添加调料就行。

前面两天各家先做酥鱼,做出来后分给社员们品尝。

比较口味,查漏补缺。

王忆把教程和调料发下去,剩下的就是精于厨艺的妇女们的任务。

漏勺被派过来当了个技术指导,他们都是在厨艺上比王忆更专业更精湛的人才。

王忆乘船去了红树岛。

岛上建起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座厂房,四百个平方、三米高的厂房。

高度不算高,但考虑到外岛夏秋季节总是容易遭遇台风,这种彩钢瓦房车间建的高度低一些也挺好。

岛上的码头还在修建中,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出正月就能用。

王忆将船停靠在码头临时停靠处,踩着已经很结实的码头主体上了岸。

林金虎看见他上来打招呼,王忆对他点点头,两人一起去了海水澹化处理车间。

对于这台设备,林金虎和岛上其他社员一样激动:“王老师,你这机器出水的效率真高,我们完全用不了这么多澹水!”

车间外有一排水龙头,拧开之后是澹水‘哗啦哗啦’的开始流淌。

林金虎接了一杯水给王忆。

王忆喝下去点点头:“口感可以,以后你们洗漱用水可以优先用这车间里出来的水,吃水还是以岛上水井为主。”

林金虎听到这话诧异的问了一声:“这水有问题?”

王忆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只是岛上还要开一个罐头的生产线,这里的水优先供应给罐头生产线使用。”

“走,咱们去看看生产线的机器,该组建起这条生产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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