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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487.县里要筹办水产技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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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生产队的家家户户建起一座二层小楼的消息让社员们备受振奋。

王忆一句话就点燃了社员们的情绪。

王向红一直挺抗拒这件事,他觉得建起二层小楼太费钱也费工,还是建起新房更靠谱。

但王忆还是坚持盖二层小楼。

因为改革开放后渔民富裕的很快,22年的时候,各个居民岛上都有许多**十年代的二层小楼。

被荒废的二层小楼。

社员们无法想象,未来各村庄缺的不是好房子而是住户。

另一个王忆准备盖的二层小楼是平顶楼,楼顶留给社员当晒场晒虾米晒鱼鲞各种晒。

他深信自己的规划没有问题,社员们信任他,见他把话说的笃定便只顾着高兴。

王向红现在也高兴。

他本想提出异议,可看着社员们兴高采烈的欢呼场面,他咬咬牙跺跺脚:

盖!盖楼!他妈的!岛上就是要搞起大先进来!

后面几天红砖连续送到,天涯岛上堆积起了越来越多的红砖。

这些红砖成了岛上的一个盛景。

来岛上看电视的外队人都会过来围着看一看,他们对着砖头评头论足,讨论砖头的质量、打探砖头的价格。

就像王忆起初预料的那样,改革开放了,民间盖新房的市场出现了。

同时在这几天里,来报名当砖窑厂工人的外队人也越来越多。

不光是他们公社,其他公社也有人闻名而来进行报名。

砖窑厂用不了这么多人,王忆就安排王新国给他们做登记,说等着有人辞职再通知他们来当工人。

应征的渔民们听到这话很失落:砖窑厂待遇那么好,谁会愿意辞职呢?这可是抢破头的好工作呀!

6号开会。

会议是下午举办,所以王忆不急着出发,他等中午头的一班客船即可。

等客船的时候,他在红砖堆前晒太阳,不光他在这里晒太阳,寿星爷和老人们也来晒太阳了。

冬天,最让人心情愉悦的就是午后的阳光,金灿灿、暖融融,还能晒虾米晒鱼鲞各种晒。

这两天天挺好的,天涯岛上开始晒红薯饼。

是晒红薯饼不是晒红薯干。

红薯干谁都知道怎么晒,煮熟了红薯剥皮切片晒就是了,而红薯饼要麻烦许多。

番薯洗净、去皮,上锅蒸好,这点跟晒红薯干一样。

不一样的是晒红薯饼得把煮好的红薯给捣成泥,然后像摊煎饼一样摊成一张张轻薄小饼,在上面撒上芝麻和砂糖晒干才成。

之前天涯岛上分了蜜薯之后被一些人家给晒成了红薯干,非常美味,成了天涯岛的名片,现在社员们走亲访友都会带上点蜜薯干。

蜜薯因为甜和珍贵不能用来做红薯饼,是生产队买了普通红薯分下去,这几天社员们分到手才决定做红薯饼。

吃惯了蜜薯,普通红薯不好吃……

天气晴朗,生产队给妇女们歇工,然后她们就领着小孩开始做起了红薯饼。

这种事都是全队上下一起做才有意思,几个妇女围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给红薯剥皮、捣碎成泥,轻轻松松就完成了工作。

如果自己干的话得闷头给红薯剥皮、闷头捣碎红薯成泥,多无聊的事!

这活也不光是妇女们在干,老汉们也在帮家里干。

煮熟的红薯很软,所以用木臼来捣碎即可,老人们一样能舞弄的木杵飞起来。

王忆去砖垛前避风晒太阳,就有老人正在捣木杵。

看到他过来,老人们纷纷笑着对他说:“等家里晒出红薯饼给你送过去,你看看好不好吃,好吃给你朋友同学的都邮寄一点。”

王忆笑道:“好吃,肯定好吃,红薯干都好吃,洒上了芝麻和砂糖的红薯饼能不好吃吗?”

“这是真的。”寿星爷喝了口茶水说道,“红薯饼是顶好的零嘴,现在咱队里日子好过了才吃得上,往年谁舍得做这个?”

“买芝麻买砂糖,老婆门子心疼啊!”

他招呼王忆喝口水。

王忆坐在旁边,说道:“这里晒太阳还挺好的,挡风又热乎,砖头都晒的暖洋洋的了。”

寿星爷说道:“我们在这里可不是晒太阳啊,是在给咱队里看砖头。”

王忆说道:“还有来偷砖头的?”

王真尧挠挠鼻孔说:“偷砖头的、偷河沙的、偷鱼鲞的、偷木材的,草他妈,现在社会太乱了,人心已经坏掉了,偷什么的都有!”

寿星爷说:“特别是咱这第一炉砖头,我跟你说王老师,第一炉的砖头是宝贝,阳气足、能辟邪。”

“我看着这几天有些外队的娃不要脸,在咱队里看电视,看完了走的时候就摸两块砖头,把这第一炉的砖头都摸少了!”

其他老人纷纷说:

“是有这样的事,四组老五的那个亲戚就拿了,我看见了。”

“拿的人真不少,大高家的表亲走的时候不也拿了几块?还说回去垫桌子,真不要脸。”

“防不胜防,现在真是防不胜防,以后得在这里拴几条狗了。”

“嗯,到时候早上起床一看,嘿哟,狗也让人偷了……”

老汉们愉快的笑了起来。

客船来了,王忆便冲他们挥挥手要上船了。

一些正在捣红薯泥的老汉冲他喊:“记得去我家拿红薯饼啊。”

王忆回了一个O**K的手势,汇合了码头上的王向红一起上了客船。

王向红要去找徐进步要河沙、水泥。

他找了几个会建筑的外队人来盖房,库房里的木材也都给拾掇出来了,如今砖头送到,那就只剩下一些岛上没有的建筑材料。

这些材料主要得靠82年,王忆也会从22年往这边捣鼓,比如水泥。

22年水泥太常见了,他随便找个建材市场就能买上几吨。

水泥商负责帮他装货,他开着自卸三轮回到82年进入仓库按一下开关就能把水泥卸下来。

简单,不费力气。

冬日的阳光是盛大的美景,海面被照耀成温暖的金黄色。

客船在金黄色上滑行着,很快抵达了县城。

大中专生定向招生培训工作研讨会还是在县里的大礼堂举办,干部们在门口签到取一个号码牌,然后进礼堂到座位上找号码坐下。

天涯岛的号码在前面第一排。

现在他们生产队在县里名气很大了,有什么活动、会议,县里都会特殊照顾一下。

坐在王忆旁边的是大鱼岛上乔家队干部,来的是大队长乔木年。

两人是熟人了,凑在一起寒暄几句。

很快来找他们俩寒暄的人就多了,各村庄的村干部们都想要跟两人打好关系,特别是王忆这边要招呼的人尤其多,里面不少是一起参加渔汛大会战的人。

这些人很会拉关系,他们把王忆称为战友。

这年头的战友关系可不是一般关系,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X、一起X过X。

他们正在热聊,然后几个穿着毛呢大衣的人雄赳赳的走进礼堂。

领导们来了。

领头的就是县领导高云,这是个圆头圆脑的中年人,却给人的观感不是圆滑,这要归功于他的两道剑眉和眉头下炯炯有神的双眸,很有气势、很有精神。

高云是个好干部,来到会场之后村干部们冲他鼓掌。

他下压双手示意大家伙随意:“还没有开始讲话呢,不急着鼓掌,都把手掌揉和一下,待会等我们开始讲话了再鼓掌。”

大家伙听到这话便笑起来。

高云带着领导们融入了村干部人群里,随意聊起了收成、冬日、节气之类的话题。

有人提到了正题:“高领导,你真厉害,竟然能给咱们县里找到大中专生定向培养的机会。”

高云听到这话便笑起来:“算是我走关系了吧,我这次走的是娘家关系。”

“主要是去年我过来后做调研,发现咱们这里的专业人才太少了,靠中学学生念完中专念完大学回来做贡献?”

他摇摇头:“不说他们会不会回咱这小地方,就说时间上咱们也拖不起,再说了,他们学的可能是机械、是电气、是土木,未必适合咱们县里的实情,对不对?”

“于是我想着咱们隔着沪都近,古人云,背靠大树好乘凉,我是沪都人,沪都是我的娘家。”

“那如果我能找到沪都一些大中专院校从咱们县定向招生,专门解决所需求的专业人才缺口,让他们毕业后直接回咱们县里工作,那县里人才短缺的现象,是不是在几年之内就有所改观?”

干部们纷纷点头:“对对对。”

“领导你太厉害了。”

高云摆摆手:“没那么厉害,我虽然是沪都嫁到福海的媳妇式干部,但要想在沪都走项目也不容易。”

“这件事主要还是靠长安领导的支持,他通过县里驻沪工作处的同志跟沪都那边有关部门事先进行了联系,然后才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干部们立马说:“叶领导真厉害。”

“也得感谢叶领导啊。”

“当然高领导在里面同样起到了重要作用!”

他们聊了一阵,后面会场又来了一些人,高云便迎了上去跟他们握手。

这次来的是沪都主管相关工作的领导和一些院校的领导,共同主持这场直接面向‘学生’的会议。

定点招生进行培训的学生将从在座这些人的村里走出来,当然,这是要看学生成绩和学习能力的,不是要他们推选学生。

之所以把他们叫来,是沪都方面担心有村庄或者生产队会卡‘学生’、耍阴招。

比如替读,比如偷换学籍。

这种事可不是没人干过,上一个受害者杨文蓉就在王忆身边呢。

果然,开场后沪都领导讲话就先提到了这方面:

“……高云同志对我们说,希望通过委托代培的形式由我们方面为海福县解燃眉之急,我说,海福县和沪都是一家人,福海地区长期以来对沪都的支援也是不少的。”

“尤其是在海水产品方面,沪都得多谢福海的支援,这样如今海福县有困难提出要求了,我们方面理应进行帮助。”

“而且你们领导提出的每年委培人数并不多,对沪都整个招生计划指标来说是个尾数,我们稍微增加一些计划内中专、大专生的招生名额,问题不是很大。”

“现在我们已经动员了多所师范类学校、沪都行政管理学校、经济管理学校,应该可以完成你们的需求。”

“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们沪都也是付出了一定人力物力的,所以希望能够有所成效,希望在座的各位同志能够给出支援,在这件事上坦诚公开!”

会议后面提到了委培生的待遇,然后王忆就明白了县里和沪都方面为什么要把村干部们集合起来开会。

海福县在委培、代培工作上有规定,学生入读后由县劳动人事部门办理招工手续,属于合同制工人,在县内享受中专生待遇。

也就是说他们一旦去沪都念书就有工资可以拿了,毕业后还可以安排到重要岗位进行培养。

对于农家孩子来说,这真是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

王忆回头看,看到很多村干部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期盼的表情。

他们显然希望自家孩子能够成为委培生。

这次的委培、代培工作很宏大,制定了一个‘十年计划’。

在未来十年里,沪都要为海福县委培中小学师资271名,涉及19个专业,9所代培院校。

委培卫生医务人员44名,涉及13个专业,9所代培院校。

同时因为海福县是个离岛,受到了地域条件制约,不但教育、卫生系统人才缺乏,其他各行各业同样存在人才匮乏的现象。

于是县里在保证教师、医务人员的委培指标的同时,想方设法的争取了一些计划外指标,以拓宽委培生的专业渠道。

其他专业涉及委培大中专学生110名,涉及26个专业。

平均一下,沪都每年要给海福县代培四十多名学生呢,几乎是等于全县多了一个大班的大中专学生。

已经很多了。

现在刚刚改革开放,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各个行业都是刚刚起步。

教育领域同样是刚刚起步,教学资源有限,从教师到学校,方方面面的资源都很少,所以导致升学很难。

如今国家选拔人才的总体思路走的是精英路线,能被选拔出来读中专、中师、大专、本科的,往往都是经历了非常激烈的竞争,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而走过了独木桥的人才。

像海福县只有一所中专院校,整个县里能培养多少人?

往上一级的翁洲现在也没有能培养本科学生的大学,只有中专师范、卫生学校和一所大专学校。

沪都帮助翁洲培养这么多学生,这真是大人情了。

村干部们暗暗琢磨,每年升学这么多人才,那自家的晚辈有没有机会呢?

后面的领导们纷纷发言,清晰的告诉他们一件事:只要成绩不合格,那就休想占用沪都的教育资源。

一位主管教育的领导说了,委培和代培工作都是宽进严出。

海福县里随便往沪都送人,只要成绩符合他们标准就可以接收,但如果在学校表现不好、成绩不达标,那绝不可能毕业,甚至有中途被劝退的可能……

各方领导反复强调了委培、代培工作的严谨性之后,沪都的领导们开始退场,高云这边忽然抛出了一个新话题:

“大中专生定向招生和委培工作的讨论先到此为止,我接下来要说一件事,嗯,我跟你们说,我知道你们心思,你们是不是想暗地里找关系送自己家孩子去沪都?”

“想都别想!”

“不过你们要是真想让自家孩子有前途,那我这里倒是有一条路,一条新路子。”

“怎么回事呢?考虑到咱们福海是传统渔场,国家觉得在咱们这里便于学习海洋渔业知识,能就地建立实践基地,所以决定在咱们县里投建一所水产技校!”

这话跟个炸弹一样扔进了人群。

所有人都没提前得到口风,听说县里要新建一所水产学校便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

“咱们县里要建起一所技工学校?什么学历?”

“太好了,这可太好了,高领导是什么意思?这个技校有操作空间?咱可以送孩子进去念书?”

“不是,你们先别高兴,我怎么听领导说是水产技校?这学校是干什么的?我听说现在技校不给学历呀,就是培养技术人才。”

大家伙兴致冲冲的讨论了一顿,讨论着讨论着,他们讨论出了这学校的办学目的,然后就慢慢冷静了:

水产技校,这所学校不是培养国家干部的,是培养技术工人的。

当然孩子能成为技术工人能端上铁饭碗是好事,但问题是水产技校是中专院校吗?能拿中专学历吗?

不是的话、拿不到的话,这样学生出来还能端上铁饭碗吗?

高云后面说话了:“咱们县里即将投建的这所技工学校,旨在为社会、为国家输送技术力量,它将是一所综合性人才培养基地,规模会很大。”

“除了现在计划要开设的水产专业外,以后还计划开设海洋工程类、制冷与汽修工程类、机电工程类、经济贸易类、食品工程类等多个专业。”

“孩子们来念书学技术,未来大有可为呀!”

有急性子的干部问道:“领导,这说到底是不是还是要培养养鱼的技工啊?是什么编制?”

高云咂咂嘴,说:“大家伙不要老是把眼光放在编制上嘛,你们看,现在改革开放了,搞海上养殖的单位是不是多了?”

“你们在座这么多人,不少村庄也开展了海上养殖工作吧?”

“而养殖行业是需要科学指点的,科学养殖才是出路,才能赚钱。现在你们懂科学吗?你们不懂,所以就需要有知识、懂技术的技术员来指导,对不对?”

干部们问道:“那就是没有编制了?”

高云说道:“嗯,没有编制,这是技工学校,主要是培养……”

“嗨!”下面叹气声四起。

还有人嘀咕说:“明白了,这是培养渔民的学校,去了学习怎么养鱼养虾养王八。”

“那念什么念?养鱼打渔还要上学去学习?学校不收学杂费吗?不收学杂费还行。”

“不收学杂费也不去念,得让孩子有个正经出路,当不了国家干部能端个铁饭碗也行嘛,好歹吃上商品粮……”

高云听到这些话后不高兴了,说:“你们一个个的真是没有点眼光!都跟你们说了,搞海洋养殖业必须得讲科学,科学养殖才是未来的出路!”

“你们海上的养殖厂要干大,以后迟早需要雇佣技术员或者渔医,现在国家给你们培养人才,让你们各村的后生有了学技术的地方,你们还挑三拣四?真是没点数了!”

王忆知道领导说的是对的。

他这边已经开始规划安排那些人去念水产技校了。

但许多干部对此不感冒,起码不想让自家孩子去念这所学校。

他们也知道养鱼要讲科学,问题是他们自己就是打渔的,拼了命的当村干部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

那不可能。

这年头村干部能有什么出路?

他们是想给后人铺路!

如果他们铺的路就是让后人继续去打渔、养鱼吃海上饭,那他们铺个屁啊,直接领着孩子去海上喝海水、吹海风不就行了?

不过有些人还是有眼光的,他们不想让自家孩子去念水产技校,那可以鼓动其他人家的孩子去念嘛。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有句话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高云为什么在这里鼓动他们让孩子去念水产技校?

因为学杂费不菲!

一个学期的学费是三十元……

他把这收费标准说出来后,下面鸦雀无声,好些人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他:

让孩子去给国家白养三年鱼,然后每年还得交六十元的学费?

以为我们老农民好糊弄么?

高云还真想糊弄他们。

水产技校的收费标准确实有点高,寻常人家的孩子上不起这个学,可他们总得招收学生吧?

而且福海是渔业大县,成立一所水产技校、培养一批水产专业人才是很有必要的事。

但城里人家肯定不会让孩子去上这个学校、学这些专业,他们的办学目标是渔家子弟。

因为收费较高,渔家能念这个学的家庭情况都得挺不错才行,众所周知,农村一个村里谁家的家庭情况往往是最好的?

村干部!

这是此次纠集村干部们来开研讨会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鼓动他们让孩子报名。

村干部们才不干呢。

他们是有远大理想的,并不想让孩子继续吃水上饭,想让孩子们去内陆、去城里头正正经经的坐个办公室。

这个想法可以理解。

他们自己吃了半辈子的海上苦,可不想再让孩子们继续吃这个苦了,否则他们奋斗有什么意义呢?

中国人的奋斗有个淳朴的理念:一代更比一代强!

看着村干部们又是摇头又是撇嘴,高云这边也挺无奈的,说道:“我知道这个收费标准不低,但是大家要体谅组织上,组织上现在用钱的地方多,资金压力比较大。”

“我可以向你们承诺,水产技校顺利办起来以后,过几年国家会给学生进行补贴。”

“到时候培养的水产人才归谁用?不都是归你们各村庄、生产队所用了?”

干部们继续摇头撇嘴。

这他么跟我有个球关系!

特别是人多了,牵扯到的消息也多。

有干部说:“这个水产技校的消息我知道,一开始要在佛海办来着,选了以前的驻军营房当学校,可房子老旧、光线暗淡,用水不方便,有挺多问题的。”

“后来佛海就不愿意办这个学校了,他们也是不好招生,可一开始办学校是有钱的,十几万呢,好像这钱都花在佛海了,所以现在招生学费就高了,要用学费去搞学校呢……”

这话一出来更是全场哗然:

“什么玩意儿?原来是佛海不要的东西给咱们福海啊?”

“妈的,佛海欺人太甚,把咱们福海当什么了?垃圾场啊?”

“噢,学校的钱花在佛海了,现在来了咱们福海就要多收钱养学校?欺人太甚啊!”

场下秩序要乱。

高云挥手使劲拍了拍主席台的桌子,喊道:“都安静、都安静,这乱七八糟干什么?知道的说咱们这是干部开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牲**配!”

他的个人威信还是很足的,一拍桌子镇住了村干部们。

不过他的威信还不足以号令村干部们掏钱,更不能让村干部们冒着坏了自家孩子前程的风险去报名念水产技校。

当然高云也没有准备在这次研讨会上就把水产技校的学生给收全了,他是先给村干部们打个预防针,后面还有组合拳呢。

高云又照本宣科的将念水产技校的好处说了一大通,说的是实话,问题是渔民们就是不想让自家孩子继续当渔民!

至于水产技校不只有水产专业?

这个他们不管,反正在他们看来去水产技校念书就是没出息。

高云履行了职责后宣布散会。

村干部们本来计划在散会后到他跟前拍个马屁、露露脸,但经历了水产技校风波之后他们决定先走为妙。

甚至不敢靠近高云,怕跟高云认识后被抓壮丁,到时候拒绝了不好看、不拒绝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孩子,这事多难办!

王忆是例外,他主动去高云跟前攀谈了:“领导,聊聊水产技校的事?”

高云放下水杯感兴趣的问:“你——家里有孩子不对,你这么年轻,是家里有弟弟妹妹要上水产技校吗?”

王忆一听无语了。

这领导也是个人才,他自己恐怕也觉得念水产技校是不靠谱的事,这是一个劲的来祸害村干部呢。

不过从这点来看他人还是不错的,没有去祸害穷苦老百姓。

要知道老百姓没有眼力劲、没有见识,很容易被官方鼓动的。

他咳嗽一声说道:“不是,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弟弟妹妹。”

高云又端起了水杯。

他想了想说道:“那你哥哥姐姐要是有这个回学校重新进修的意向吗?”

这次王忆这被他弄的说不出话来了。

高云眼睛一眯先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的,你是怎么称呼?哪个村庄的干部?年轻有为呀。”

王忆说道:“领导您好,我叫王忆……”

“哟,天涯岛的王忆?”高云再次放下杯子并且冲他点了点头。

王忆说道:“对,领导,我是天涯岛的王忆,是这样的,我们生产队肯定有学生要来上水产技校的,而且至少要来五个,我计划着是能来十个。”

高云露出惊喜之色,他赶忙用手指指点着王忆然后对左右说:“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就是眼界!这就是视野呀!”

“王老师我们都知道,他是大学生,他懂知识与科学在生产工作中的重要性,对不对?”

王忆说道:“是的,确实是这样。”

“领导您这话有点过奖,但我确实非常清楚知识与科学的重要性,所以我赞成甚至会强行安排我们生产队的年轻人去上学。”

“不过我这次过来还不是问水产技校求学问题的,我想问一下这个校址搬迁和选择是怎么回事?”

高云不明白他怎么会关心这问题。

但王忆身份特殊,加上他还把话撂下了,说会组织生产队的青少年进水产技校念书,属于这项工作的推动者,于是高云便耐心的给他说道:

“那个佛海是我国传统渔场,渔业资源丰富,在那里建水产技校便于学习海洋渔业知识,并有就地能建起实践基地的优势,所以省里和市里起初选择在佛海建学校。”

“可是建水产技校不能在县里,否则这个不方便去接触实操知识,另一个也不方便去建立起可以随时随地进行实践的基地,对不对?”

王忆说道:“对。”

高云说道:“于是就选择了佛海一个叫长山岛的地方,结果那岛上缺水严重,学生和家长来往也不方便,于是学校办了两三个月办不下去了。”

王忆诧异的问道:“我刚才听一位同志说,学校不是在一处营房中吗?”

高云干笑道:“从长山岛搬走后就去了一座驻军营房,可就像那同志说的一样。”

“房子老旧,光线不好;用水还是不方便,得去挑水还得去个挺远的地方挑水;日常生活用品还有食堂的伙食供应起来也费劲,还是干不下去!”

“最终佛海和技校互相怨声载道,咱们县里正好缺学校单位,就决定把它给接过来。”

王忆问道:“接过来之后准备放到那里去?”

高云说道:“这事还在研究中,咱们这里海岛不少,可要么山多平地少,要么淡水供应和交通有困难——不过你放心,这些事咱们县里都能解决。”

“而且你们也不要担心这个筹办资金的问题,县里已经跟省市的主管单位打好招呼了,由三级相关部门进行共同集资,肯定能办起个好学校!”

王忆说道:“领导说的好,解答了我很多疑惑。”

高云可不是吃干饭的,他看出王忆还有问题,问道:“你还觉得哪里不确定吗?说说,咱们一起讨论讨论。”

王忆说道:“我没有什么疑问,我想问问领导,您了解我们天涯岛吗?”

高云点头说道:“大概了解,咱们县里外岛数得上的大岛屿,你们队里的社员比较多,人口多、劳动力充足,经济搞的很活泛。”

“听说你们的社队企业还搞起了咱们县里乃至市里头的第一家砖窑厂,这可很了不起哇,等着盖水产技校的时候,我们还得去找你们砖窑厂买砖瓦呢。”

王忆笑道:“领导客气了,不用买。”

高云也笑了:“怎么了?不买你是要送给我们用吗?哈哈,王老师的觉悟太高了,我要给他发个奖状、发个奖章呀!”

他跟周围人开起了玩笑,周围的人配合的笑了起来。

王忆说道:“行,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谢高领导了,以后盖学校用的砖头我们砖窑厂可以负责,但是有个条件!”

“这个水产技校因为性质特殊,所以建在外岛比较合适,是吧?”

“所以您考虑一下,能不能建在我们天涯岛上?”

提出这问题后,他接着便分析起来:“我们岛屿有如下几个优势,第一,交通便利,县里每天有两班客船经过,学生和家长进出学校很方便。”

“第二,我们岛上人口多,所以物资供应需求大,这种情况下来上几十个、上百个的学生,物资可以一起供应上。”

“第三,我们生产队已经向有关单位申请了,学校正在建新校舍……”

“这个事我知道。”高云下意识的说道,“你们的队长王向红给我打过报告了。”

王忆说道:“对,所以到时候建一个校舍是建,建两个校舍也是建。”

“到时候就把我们小学校舍和水产技校的校舍进行统一规划,这样很多资源可以共同利用。”

“第四,我们生产队承包了两个岛屿想要利用它们周边海域发展海水养殖,我们有足够的海域资源,这些资源可以同样借给水产技校进行使用。”

“所以你看,我们岛屿是不是挺适合承办水产技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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