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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嘉靖 第133章 徐阶倒了,今后的朝堂就是严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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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世藩显然是个老吃主。他侃侃而谈:“新割的熊掌有一股腥味,不能马上食之。

要用黄表纸阴干掌血。找一个青花瓷敞口大罐,在罐底撒一层石灰。石灰上放一层炒好的白米。

再放入熊掌,将敞口大罐内灌满熟白米。最后用石灰细细的封上罐口。

此谓之‘米封’。‘米封’过的熊掌,没有任何腥味。

配上党参、上等蜂蜜同蒸......嘿,您吃过就知道了。”

严嵩呵斥严世藩:“别在王爷面前卖弄你那点有限的见识。皇上早就说过,御膳房的御厨都赶不上王爷的厨艺。”

朱载圳笑道:“我也只是精通家常小菜。对于山珍一窍不通。”

说完他夹了一筷子熊掌,放入口中。熊掌入口即化,香糯绵长。

严世藩又道:“这一碟是猩唇。”

朱载圳又开始吊气显:“猩唇?就是猩猩的嘴唇嘛?”

严世藩解释:“非也。所谓猩唇,乃是长江口‘四不像’怪鹿的腮肉。

取三年口‘四不像’的腮肉,用精盐腌制七七四十九天。

再挂在灶台上,用果木熏制九九八十一天。肉条会呈猩唇的色状。

食时先用冰水泡三天,去咸,再加冰糖与极品双头鲍同煮,味道堪称一绝。

中原人吃猩唇,可以上溯到春秋。《吕氏春秋·本味篇》有言:‘肉之美者,猩猩之唇,獾獾之炙’。

王爷请用。”

严家请朱载圳的这一桌饭,集齐了山八珍、海八珍。每一道菜都价值数十两甚至百两。

朱载圳心道:正史上说,徐阶的家财其实是严嵩的十倍。只不过严嵩的儿子爱摆阔,极尽奢靡之能事。这才让人有种严嵩贪、徐阶清的错觉。果然如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载圳问:“鄢懋卿把贵府那一百万两银子补齐了嘛?”

朱载圳去东南前,严嵩曾拿出一百万两私财给他做军饷。

当时朱载圳承诺,等平定倭患,跟弗朗机人的生意做起来,让严家赚回五个一百万两。

严嵩道:“回王爷。上个月鄢懋卿派人送来了一百三十万两银子。说是王爷让送的。这让严家怎么当的起?

那一百万两,说好了是严家捐献给您抗倭用的。”

朱载圳微微一笑:“打倭寇,功是我立,赏是我受。我总不能让严家吃亏。”

严世藩忽然话锋一转:“说到打倭寇......最近臣读了《大明日报》里的《景川王东南平倭记》。戚家军是王爷在东南编练的一支神兵啊!

平倭后您上折子,主动把戚家军一分为五。山东方面,驻有四千戚家军。

山东都司许万勤,为人忠实可靠。对王爷一百个忠心。臣有个不情之请。

不如将山东戚家军的统兵权,交给许万勤?”

朱载圳心道:看来严家想把手伸到戚家军的兵权上!呵,严嵩父子爱抓兵权不是一天两天。多年前严嵩就扶植过大同总兵仇鸾。

朱载圳没有表态,他转移话题:“啊,这象拔真是美味。”.??m

严嵩咳嗽了一声:“世藩,今日宴请,不要谈公事。只对王爷尽孝心。”

严世藩道:“是父亲。”

随后严世藩又开始给朱载圳讲解象拔的做法。

又吃了几样菜,喝了两巡酒。严世藩道:“啊,王爷,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载圳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讲的?”

严世藩道:“宁波贡赠使司的殷正茂,是裕王那边的人、高拱的死党,跟徐阶也关系匪浅。

此人不配做贡赠右使。因为他跟徐阶一样,颇有贪名。

臣已联络了一位科廊言官,准备参劾他,罢了他的职。”

朱载圳喝了口酒,没有表明态度。

严世藩又道:“哦还有。宁波贡赠监管太监刘五七,是王爷您的心腹。

论对您的忠心,这人是一等一的。论能力,他受了您多年的调教,亦是非凡。

他本人又有司礼监随堂衔。在地方上做监管太监未免屈才。

家父跟司礼监的李公公、黄公公有些私交。准备跟他们说说情,将刘五七调回京城,做内宫监掌印太监。

这样一来,王爷身边也能多一个心腹之人常伴左右。不知您意下如何?”

宫中太监分为二十四衙门,即十二监、四司、八局。每个衙门都设有一名掌印。

二十四衙门中,权力最大的自然是司礼监。第二大的就是内宫监,第三才是管兵的御马监。

严世藩看上去是在想法子疏通关系,提拔朱载圳的心腹。

其实,他的用心险恶的很!

宁波贡赠使司当中,鄢懋卿是严家的人,殷正茂是裕王的人,刘五七是朱载圳的人。

如果殷正茂被罢官、刘五七高升回京。那宁波贡赠使司岂不成了严家的?

以严家的尿性,会把宁波贡赠使司当成自家的银库!

朱载圳心中暗骂:严家这是怎么了?今夜又是跟我要兵权,又是要财权的。

哦!明白了!一定是徐阶臭了大街!这对父子俩认为,朝中最大的政敌马上就要倒台。今后朝中是严家一家独大!

他们这才有底气向我伸手要兵!要钱!

要说利用现代战争思维打仗平倭,我行,我父皇不行。

要说平衡各方势力的帝王之术,我父皇行,我不行!

徐阶还没丢官罢职呢。这对父子已经开始大肆揽权了。若徐阶倒了,他们没了制衡。呵,那还不得一手遮天?

父皇说的真对啊。严党就是严党,绝不会变成景川王党!严家父子靠不住!

想到此,朱载圳微微一笑:“五七始终年轻。需要在下面多历练。至于参劾殷正茂......你刚才也说了,他是我三哥的人。

我跟我三哥一向兄友弟恭。我怎么好意思摘掉他门人的官帽?”

严嵩呵斥严世藩:“都跟你说了,今夜不谈公事。”

朱载圳心里却如明镜一般:严世藩提这两个要求,是他爹严嵩指使的。

半个时辰后,朱载圳酒足饭饱离席回宫。

严家父子恭恭敬敬的送走了朱载圳。

严世藩道:“爹,看来景川王真把自己当咱严家的主人了。”

严嵩道:“不妨事。景川王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人。徐阶眼见就要倒台了,整个裕王党都会树倒猢狲散。

到那时,整个朝堂都是咱严家的人。景川王只能老老实实受制于咱们!

呵,他始终是二十五岁的后生啊。一出手就是杀招,要将徐阶连根拔起。

朝堂中事,哪里那么简单?不过这样也好。徐阶倒了,今后的朝堂就是严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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