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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下堂妻 第三百零九章 我要走，谁也留不住
第三百零九章 我要走，谁也留不住
“贵妃说得不错，总算是有几句像样的人话了！”
清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面带嘲讽的看着哭成泪人般的星罗。
司徒烨一见到她，赶紧冲了过来，而清歌只是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看着星罗，皱着眉头一笑：“本宫是说怎么总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找不到原因，刚才听你这么一分析，嘿，你别说，本宫立刻豁然开朗了。既然贵妃你这么识大体，那麻烦皇上你立刻准备好盘缠跟马车，送她走吧。”
司徒烨无奈的叹了口气，“皇后……”
“怎么，皇上舍不得？”清歌笑看着司徒烨，清冷如寒月般的眸子里，带着笑，却不见一丝的温度，司徒烨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清歌，清歌走到司徒烨的跟前，拱手说道，“皇上，既然身为你的皇后，自然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替你处理难题。刚才贵妃所提的要求既然皇上你不能接受，那不如试试臣妾的，如何？”
“清歌……”
清歌再次往后退了两步，继续拱手，“皇上，臣妾愿意请命率兵前去讨伐北吴，一来，是为了实现当年臣妾对楚天南的承诺，二来，是为了一洗之前的耻辱，三来……”清歌缓缓抬头看着司徒烨，“如果臣妾能够活着回来，臣妾便递上休书一封，免得皇上为难，若是臣妾死了，便什么都不需要了。”
“清歌……”
清歌再次拱手，“皇上，因沉香和我嫂子刚刚回京，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如果皇上你没有别的要紧事，那我像你请个假。”刚才虚礼了一番，还把自己累得够呛，再加上现在心痛得就像有人在用力的搅动内心，懒得再跟他们演戏。说完这句话，清歌根本就没等司徒烨反应，转身就走了。
“皇上……”星罗含着眼泪一脸悲凄的看着司徒烨，司徒烨转头，刚刚好落入她的水眸之中，她的眼睛如同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狠狠的撞了他的心一下，司徒烨狠狠的皱紧了眉头。
……
“混账！”沈万祖用力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的瞪着清歌。
沉香吓了一跳，赶紧说道：“老爷，先别说你吓到了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光是如今清歌已经是皇后了，你就不能再以下犯上这样跟她说话。”
沈万祖直接忽略沉香后面半句话，赶紧伸手抚了抚沉香的肚子，轻声说道：“怪你姐姐把为父气疯了。”说完，这才抬头看着正一脸无所谓在大口吃菜的清歌，“以前你是我沈万祖的女儿，又有如何好的本事，替我蔓月国打江山，替皇上登基上位，倒也就罢了，如今你已经贵为皇后，打仗的事，自然有为父和其他的将军，朝中能领兵上阵的将军不在少数，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依为父看，你现在就应该赶紧跟皇上生个皇子才是。如今国事未稳，一旦稳定了，朝中那些大臣一定会建议皇上纳妃，到时候，后宫何止一个贵妃？”
沈万祖骂完后，终于舒出一口长气，看着清歌轻声说道：“你是我亲生的，我自然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清歌儿，不要以自己的功劳自居，王爷已经变成了皇上，就算他不是皇上，贵为王爷，有三妻四妾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后宫还需要皇上开技散叶，你如此不懂事，时间久了，万一皇上心生嫌隙，你们想要再恢复如初，怕是不易了。”
“现在已经不可能恢复如初了。”清歌放下碗筷，轻轻扬唇，“若不是全心全意的爱，多给一分我都觉得是怜悯。而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那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耻辱！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立下过什么样的功劳，就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向来都只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
除了清歌之外，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一旁淡然自若的雪筑身上，向来只有他可以说服清歌。而现在清歌的身份已经是皇后，就算沈万祖在这里阻止，也未必真的可以达到效果。
雪筑则视而不见，好像桌上放着的是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美食。
沈星曜只得轻声说道：“北吴人向来阴险毒辣，一直以来，更是视你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北吴与我们之间的仇，我们早晚是要跟他们算的，你何必在这个时候跟他们置气？小妹，如今皇上身边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他需不需要我，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清歌略带苦涩的说道。
沉香看着清歌，从小一起长大，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清歌的性格，转头看着沈万祖，轻声说道：“老爷，既然清歌已经想清楚了，你便依了她吧。”
“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了？”沈万祖虽是不悦，可是始终不敢对沉香太过凶了，语气也是温柔了不少。
“清歌向来都很有主见，而且，她的聪明与本事，完全继承了老爷你，莫非你还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放心？”沉香扯了扯沈万祖的衣袖，并且给他使了个眼色，沈万祖这才将所有的话都压了下去。
……
“沈姐姐，你向来都和皇兄恩爱非常的，最为困难的时候，你们都一起熬过来了，为什么你非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之前沈府的家宴，也叫了司徒涟和越秋一起参加，只是，碍于这始终是他们的家事，司徒涟当时不好发表自己的意见，现在只有她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问出心里的疑惑。
清歌伸手勾着她的肩，“哟，涟儿快要成亲了，这人也懂事多了，说出来的话，也有了几分成人的味道。”
司徒涟嗔了她一眼，“人家是在问你正经事，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那个星罗？”清歌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回答，司徒涟继续说道，“沈姐姐，其实如果真的是因为星罗的话，你大可不必这样，先不说她哪里都不如你，你根本就不屑于去惧她，光是你走了，不是留给她机会可以趁虚而入吗？依我看，皇兄向来都对你痴心一片，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你更加不要去担心那个星罗才是。”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清歌双手枕于脑后，“算了，你就快要大婚了，不要再说这些灰暗的话题，我怕引起你的婚前恐惧症。对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后，我便会启程去北吴，毕竟，跟现在这些新兵，也需要一些时间来磨合，明天我就会住进军营里去。幸好，还来得及参加你们的婚礼。”
司徒涟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型，“沈姐姐，你如今已经贵为皇后，跑到军营去做什么？皇兄他已经答应了？”
“我想做的事，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杀了我，二，答应我。”清歌眼神微微有些清冷，掀开帘子，看着皇宫的大门，心莫名的沉重了许多。沈万祖说他已经向司徒烨提过，可以让她在将军府里多住些日子的，可是，她并不是一个做事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去路，就不应该踌躇。
等到清歌进了宫，回到金龙殿，司徒烨与星罗一起在那里候着她，只是，两个人分开而坐，司徒烨一见到她，就立刻上前，清歌退后两步，轻轻的施了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清歌……”司徒烨倍觉无奈，为什么清歌就是不肯收敛她身上的利齿，像星罗一样温柔不行吗？
这个念头刚刚一起，司徒烨立刻怔住，他爱的人是清歌，而他最爱清歌的不正是她的利齿么？
星罗上前，重重的跪在清歌的面前，“皇后娘娘，是臣妾失言，请皇后娘娘恕罪。”
清歌看着她，轻轻扬唇，唇边有着一丝轻蔑，“你在这里正好，皇上，臣妾决定先打北吴，后打西秦！而且，不胜不还朝！”
星罗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皇后娘娘开恩啊，请你不要因为星罗的失言而牵连到西秦国万万的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无辜？”清歌扬眉一笑，“那我岂不是更加无辜？你们西秦派了一个假太子来，还设计陷害我杀了他，而直到现在你还口口声声的叫完颜珀皇兄，星罗，你的演技这么好，在哪个学校学的？”
星罗怔怔的看着清歌。
“怎么？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自己的皇兄也要认错？”
星罗低下头，眼神微微一变，沈清歌怎么会知道这些？
“皇后娘娘，星罗只不过是一个和亲公主，在宫里根本就无足轻重，这些决定，并非星罗可以左右的，娘娘明查。”
“好一句无足轻重！”清歌忍不住失声笑了，“司徒烨，你有没有听见她刚才在说什么？她说她无足轻重，而你，却因为她是西秦公主的身份，将她留在宫里，这么一句可怜的谎话，我真替你对我的低估感到痛心。”清歌朝着司徒烨走近了一步，“我，沈清歌，从认识你以来到现在，每说一个字，一句话，都可以尽负全责，从无欺骗！我要走，谁也留不住我！”
司徒烨让星罗先行退下，这才红着眼睛看着清歌，一句话也不说，清歌等了他好一会，也不见他说话，愤愤的转身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