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第一下堂妻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旁观者清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旁观者清
月婵只是似懂非似懂的看着慕芷苏，抿了抿唇。
“不懂么？”慕芷苏轻轻起身，“你可不要忘了，沈清歌是杀了完颜珀的疑凶，又是星罗夫君最喜欢的女子，堂堂一个公主，如果能忍得了这口气，本宫不得不敬佩她的胸襟。但是她此次前来，多为试探，想要试探沈清歌在本宫心里的位置，她不想与本宫为敌，可是，却也不想让沈清歌那么痛快。”
“那……陵王妃可是真心想要让沈清歌嫁入陵王府？难道她不知道沈清歌有可能连后日都活不过了么？”
“她是不是真心，本宫倒是不知道。只不过，沈清歌一日未死，一切都还有变数。你可不要忘了，咱们的皇上，未必是真心想要让她死的。但是，刚才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本宫，想要让沈家过得不痛快，未必只有沈清歌死这么一条路。本宫便是要让沈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芷苏冷笑的看着月婵，只让月婵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
“小姐，刚才宫里来人，是九公主派来的，她说明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清歌正躺在软榻上吃瓜子，将瓜子壳扔得慢地都是，沉香来不及管清歌的没有小姐模样，只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已经够气的了，赶紧上前了几步，“小姐，只有一天的时间了，就连大将军和少将军他们都已经出去了，都在替你找线索，哪怕是一点点的机会都不会放过，就只剩你一个人像个没事人一样。”
沉香说到这里，只觉得声音很是哽咽，直直的跪在清歌的面前，“小姐，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一定会随你而去，奴婢要继续去服侍你。奴婢不怕死，可是小姐，你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不仅是你，就连大将军府上下都会受到牵连的啊。小姐，大将军和少将军一生为国，不能让他们含冤莫白啊，小姐。”
清歌突然坐起身，眼睛直直的看着沉香，“你家小姐我喜欢的可是男人，谁要跟你生死相随了？如果我真的命这么不好，活不过明天的话，你还是给我活下来好好照顾我爹。现在我只是担心那个皇帝会不会事后追究，我已经死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沈家可怎么办？到时候我总不能再跳出来让他再杀一次泄愤吧？”
“小姐，奴婢是很认真的，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的命是大将军给的，而小姐，与我亲如姐妹，你受冤奴婢人微言轻无能为力，但是，奴婢知道小姐向来冰雪聪明，你不应该这样认命的，你一定会有办法想到出路的是不是？”沉香扶着清歌的膝盖红着眼睛看着她。
“路是找到了，至于是死是活，只能看天意了。”清歌说完低头看着沉香，将她扶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最恨这里的什么不，就是律法，一人犯法，全家受累的律法。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我心里最不舍的，就是我的家人陪我一起受苦。”
“小姐，不如我们再偷偷的去一次碧波庭院，现在有越秋大哥和葇锦姐妹俩，他们武功高强，有他们一起去，一定可以找到线索的。”沉香想了想，又赶紧说道，“实在不行，我们找一个人当替死鬼，皇上不就是想要一个真相吗，我们给他一个便是。”
“这个我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清歌站起身，“好了，你家小姐我这就出去找证据，你就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我一个人出门办事要方便些。”说完，清歌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一走出将军府，她的头就立刻耷了下来，线索哪是这么好找的，人家可是皇帝，所谓天下都是他的，要毁灭一个证据能有多难？如果司徒宸真的想要赶尽杀绝，一把火把碧波庭院杀了就好了，简单至极的事而已。
这时，路边两个坐在那里闲聊的人说的话如同一声旱天惊雷将清歌震了个里焦外嫩，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她赶紧凑了过去，一撩衣服下摆，将脚踩在一块石头上对着两人谄媚一笑：“两位大哥，刚才你们在说什么被火烧了？”
两人打量了一下一副男子装扮的清歌，“你还没听说是吧？这昨天晚上碧波庭院那里无故发生大火，有许多人都在说看到妖魔在作祟，但是更多的人是在说那西秦太子死得冤枉，化身厉鬼回来想要找到当天杀他的凶手。”
“事情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不知道大将军父子这两日都在外面打听，尤其是碧波庭院附近的居民，有没有人看到过当天事情的真相。我想哪……”男子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沈小姐虽然作风有很大的问题，可是她确实是我们的大英雄。是她一个弱女子带兵对抗北吴。我有个侄子是李炎副将手下的，上次的消息被封锁得很严密，我们打听了很多次，我那侄子都半点也不肯泄漏。最后，估计是被我们缠到不行了，只说了一句，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沈小姐是他唯一敬佩过的一个女人。说她宁愿自己出事，也不会让军中的兄弟前去送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置我国百姓安危于不顾，逞自己一时之快而杀了西秦太子？”
“诶，我说这位大哥你总算是有些见识，我跟你想的一样，沈小姐这个人，虽然性子冲动，但是，她一定不会拿大将军府一家人的安危来开这个玩笑。”清歌眯着眼笑道。
“你们知道什么？”第一个说话的男子一脸鄙视的看着两人，“这沈小姐自从打过一次胜仗之后，深得民心，尤其深得皇上的重用，虽然她表面上不要任何的赏赐，但是她却早就已经泄漏出了自己的傲性，在皇上，陵王，卫王之间大玩暧昧……”那男人贼兮兮的四下看了看，“你们想想，沈家的势力，仅次于皇上，更是与当今左相并驾齐驱，沈小姐这一仗，不仅仅是给大将军府上锦上添花，更是助涨了沈家的势力，无论将来沈小姐是进宫还是嫁给两位王爷中的任何一位，那都无异于是如虎添翼。她的一举一动，都必定倍受关注。你们忘了，前不久京城就一直在传她和陵王之间的暧昧，她和卫王现在的婚事可还在筹备之中啊。就算沈小姐这次是被栽赃的又如何？有人想要置沈家于死地，肯定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
“那这位大哥，依你所见，你觉得是什么人想要置沈家于死地呢？”清歌认真的问道。
“这个，我可不敢乱说，只不过啊，我可是听说两位王爷之间的明争暗斗可是从未断过，如果有的人得不到，宁毁之……这三个人，都有可能。”
清歌故作夸张的捂着嘴说道：“这位大哥，你的意思是，你的嫌疑人范围里还包括当今皇上？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些话若是传了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其实我本就不该说的，要不要相信随你们的便。”男人说完，便白了一眼清歌后，转身离开了。另外一个男人赶紧追了上去，“哎，我说，你把话说完啊，这话说一半就走，太不地道了。”
清歌一个人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蓝天，没有精神，眼神也略显空洞，司徒烨远远的看着她，这一次，为了怕再被清歌发现，他站得比以前都要远一些的距离，看着她的样子，他的心不觉一阵阵的揪痛。
“既然担心别人，为何不前去安慰？”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司徒烨轻轻的靠在一棵树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雪筑不禁戏谑一笑，“这可不太像是你的作风啊，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为了她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要知道，你皇兄现在可是把这一切都安在他的头上，你的牺牲，倒是成了对他的成全。明明是楚筝去向皇上要这三天的时间，却倒变成了皇上的恩赐，清歌还无意中欠了他一个人情。”
“其实过程怎么样根本就不重要，我现在只是担心……这只有一天的时间了，皇兄对我也是避而不见，没有人知道皇兄会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你以为碧波庭院真的是因为闹鬼，然后被鬼一把火给烧了？”雪筑冷冷一笑，“你皇兄是想断了清歌所有的后路。也就是，清歌这次非死不可了。”
“皇兄如果真的对清歌有情，为何会忍心对她狠下杀手？”司徒烨有些恼怒的在树上重重的敲了一拳，“他这样做是想让沈家一起陪葬？”
“或许是吧？沈家这些年来功高盖主，更是百姓心目中保家卫国的神，你觉得你皇兄能够容忍这些人留在他的身边么？况且，沈家是先皇钦点辅佐皇上的，沈万祖此人正直不阿，向来有话直谏，无意中惹怒了你皇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再加上有人从中挑唆作梗，你皇兄此次，或许真的想要将沈家一网打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