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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传奇 第四十六回 迎接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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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人们不知小婷的腰剑几时出鞘的,即使是全神贯注看着小婷武功招式的度危道长,同样也没有看见,他还准备在神尼、大和尚不敌时以袖中暗器偷袭小婷,助同伴取胜。可小婷把两个对手一一击败,太出人意外了。

按武林中比武过招的规矩,小婷是一招取胜,大和尚应该承认失败,不必再战了。可这个好善大和尚惊愕过后,又纵身扑来,口中吼道:“洒家就是两把断刀也要拼了你。”大和尚这种行为,哪是比武会友、点到为止了?简直是胡缠蛮打,近乎无赖的作风。

小婷本想一招令这大和尚知难而退,但大和尚太不知进退了,反而更凶狠地扑了过来。小婷的剑再也不留情了,她像一个变化万千的飞魂幻影,一连十多招崆峒剑法击出,哪怕大和尚如何飞舞断刀护体,小婷的剑尖已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剑痕,褐色的僧衣带血片片飞出,几乎变成了一个血和尚了,但他仍声嘶力竭拼杀。

度危道长立即出手相助,一支细小的银针从他袖中激射而出,却给小婷一身奇厚的真气震得无影无踪。度危道长惊震了,又是两支细小的银针先后从袖中激射而出。小婷的剑光一闪,两支前后飞来的银针全反弹了回来,一支反射向度危道长,弄得他慌忙一挥道袍,将银针卷回;而后一支却反弹给挥舞断刀的大和尚,直射进了他的大腿,同时,小婷手中的利剑也削断了他的一只手臂,大和尚似血人般倒了下来。这一场交锋,以大和尚断臂受伤而结束。

度危道长暗暗射出的银针,不但相助不了大和尚,反而令他受了伤,度危道长一下惊得呆在那里不能作声。

小婷鄙夷地扫了度危道长一眼,剑尖指着地上的大和尚问:“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你杀了洒家吧。”

小婷不屑地说:“我才不杀你,杀你也污了我的剑。”

“你,你,你,你的确是个女魔。”

“我这个女魔,也比你这动不动就要度人上西天的出家人强。”

凶恶成性的大和尚用没断的左手,骤然将断刀向小婷掷来。小婷挥剑一挡,“当”的一声,断刀反震了回去,不偏不倚,恰好击中了他的大脑袋。大和尚用自己的刀度自己上了西天。度危道长看得呆住了,连一边躺着成了废人的神尼,也惊得面无人色。

小婷杀了恶僧后,冷冷地问度危道长:“你还要不要与我比试?”

道长呆了半晌说:“贫道此次前来,就是想领教女侠的高招,怎能不比试一下?”

这道长和大和尚、神尼一同前来,在同伴一死一重伤之下,要是不比试,就这么退下来,不让人耻笑自己贪生怕死?何况这三个人中,以他武功最好,内力最强,一招未试而走,别说在僧、尼两人面前说不过去,自己今后就别想在江湖上立足了。

小婷说:“好,那你出招吧。”

道长长剑出鞘,顿时剑气逼人,剑光四射,在西斜的阳光之下,剑身闪闪发亮。他手中的是一把锋利的古剑,不知染了多少武林人士的鲜血,才有如此逼人的杀气。道长这时神色也特别凝重。

小婷一下看出,这道长的一身真气非浅,比僧、尼两人强多了,但不知剑法如何,便也暗暗运气护体。她不但要防对手出剑,也要防他袖中的暗器。

道长抱剑拱拱手说:“女侠,请示招。”其实他这一式,已防范了小婷任何剑式的出招。

小婷说:“主从客便,还是你先出招吧。”

“那贫道就占先了。”道长一剑击出,迅若电光石火,剑光说到就到,直指向小婷的檀中穴,这是一等一的杀手之剑,剑出必伤人,没有任何虚招可言。

小婷一见,心中不禁凛然。这一剑招暗含几种不测的变化,无论对手如何出剑接招,都可以化解,更伏下了第二招的无穷杀机。

小婷也一剑击出,道长的长剑果然闪过了自己的剑,剑尖已直指自己的眉心了。小婷凭着超绝的轻功纵身跃开。道长袖中的暗器也激射而出,他想出其不意,凌空射杀了小婷。小婷人在空中软剑一挥,将暗器震飞,人也飘然落下,问:“道长,多尔衮手下的杨剑客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贫道生死之交的朋友。”

“不对吧?你的剑法与他同出一门,都是江湖上可怕的杀手剑法。”

“女居士好眼力。不错,贫道与他是同出一门,既是生死之交的朋友,也是师兄弟。”

小婷一下明白了,这三个人前来向自己挑战,不单是为姓杨的报仇,同样也为多尔衮效命。他们不但想夺取这座山庄,更想自己成为多尔衮手下的一个杀手,不然,他们就不会在庄外埋伏下一批人马,还叫自己随他们走了。小风子说的果然没有错,这个多尔衮毫无信义可言。尽管上次败后他声言不再来犯山庄,却打发了这三个出家人,以武林人士的面目前来山庄寻仇生事。

小婷想了一下又问:“看来你的武功,也得到了避祸崖崖主无畏居士的指点吧?”

“不错,贫道武功,正是得到他老人家的指点。”

“你们这种行为,不怕他老人家知道了会震怒吗?”

度危道长一脸愕然:“他老人家为什么会震怒了?”他一时误会了小婷说话的用意,以为小婷也是无畏居士的人,不然无畏居士这一门不轻易传人的大漠飞沙掌,小婷怎么也会了?难道这个最近在江湖上声名震耳的怪病女侠,是得到了无畏居士指示,另有特别的使命,给自己的鲁莽行为打乱了,坏了她的计划?

小婷说:“你是不是给我装糊涂?”

“贫道怎么装糊涂了?望女侠指点。”

“无畏居士是位世外高人,在避祸崖收容了你们,还指点你们的武功,就是希望你们能改恶从善,弃暗投明,在江湖上干一些有利于百姓的事情。可是你们完全背弃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还投靠在多尔衮的帐下为他卖命,成为他的杀人工具,危害江湖。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你们的这种行径不震怒吗?不怕他要了你们的脑袋?”

度危道长听了小婷这一番话,简直哭笑不得。自己都是听命无畏居士,才暗暗投靠在多尔衮的帐下的。他惊疑地问:“难道你不是从避祸崖出来的吗?”

“我怎么会从避祸崖出来了?你以为我也像你们一样,坏事做尽,成为武林人士追杀的对象,不能立足于武林而跑进避祸崖去避祸了?”

“你不是?那你这一门大漠飞沙掌法,又从何学来?”

“什么大漠飞沙掌,这是我胡乱使出来的,根本不是无畏居士所教。就像我刚才抖出的三绝掌法,也不是阴山门派的人所教一样。我呀,没别的本事,有点过目不忘,很快会学上别人的一些武功招式,就是你那可怕的杀手剑法,我也会几招。”

“你也会?”

“不信?要不要我抖几招给你看看?”

“贫道真想见识一下。”

小婷真的在他眼前抖出几招杀手剑法来。度危道长一看就明白了,这只是形似,根本没有杀手剑法的那一种霸气和杀气。但他不能不佩服小婷有学武的灵性,过目不忘,偷学到别人武功的一些招式。那么说,她的大漠飞沙掌也是形似神不似了,不过是内力深厚而已。度危道长想到这里,对小婷的一些惧意也消失了。

小婷问:“我们还比不比试?”

“我们还没有分胜负,怎么不比?”

“你就不害怕无畏居士?”

度危道长笑而不答,说:“女居士,这次你先出招吧。”

小婷还是太天真了,为无畏居士世外高人的表象所迷惑,以为他收容了在江湖上难以立足的一些凶徒与武林败类,是为了改造他们,让他们能重新做人。这完全错了。

小婷哪里知道,无畏居士和她的爷爷,完全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小婷的爷爷是一位淡泊名利的人物,不为任何权势人物所用,如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尽管性情行为古怪,却是一位古道热肠的老人。他所以去探宝,并不是想据为己有。

而无畏居士,表面上也是一位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其实他名利权欲心极重。他早已为皇太极、多尔衮重金厚礼聘用,两人还许下承诺,一旦夺取了明朝江山,就封他为国师,不但管理朝政,也统管天下武林。实际上,他已是关外清国的国师了。但为了迷惑武林中人,他依然隐居在大漠深处的避祸崖下,以世外高人面目出现。他收容了江湖上一些行凶作恶的亡命之徒,武林中一些败类,甚至是一些受了冤屈、遭人追杀的英雄好汉,名为避祸,其实是重新培训他们,令他们成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有的成为上乘的杀手或刺客。然后派他们去为清廷效命,有的做了大内高手,有的当了皇太极、多尔衮身边的护卫和保镖,有的成为了江湖行踪诡秘的可怕杀手,以便大清在夺取大明江山后效力卖命。所谓的避祸崖,实际上是为大清培训各种鹰犬的一个秘密营地,所以机关重重,外人不能进去,也极少为武林人士知道。只因神秘刀客曾经去过一次避祸崖,因此,就成了无畏居士要追杀的对象,同时更在武林中散布流言,弄得中原武林人士不明真相,也在纷纷追踪神秘刀客。其实一些武林人士遭到杀害,并不是神秘刀客所为,是避祸崖人干了嫁祸给神秘刀客的。

小婷见度危道长不但不畏惧避祸崖崖主,还自恃武功高于僧、尼,坚持比试,看来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小婷说:“好,这一次我就先出手了,请道长小心。”说时一剑击出,这是崆峒派剑法的招式。

度危道长一声冷笑,出剑不但架开了小婷的来剑,更倏然抖出了一招凌厉的杀着。这真是杀手之剑,一招就欲置人于死地,可以说是后发先至,令对手不防。

小婷身形一闪,同时又是一剑击出,霎时间双方剑光闪耀,人影飞速来往翻腾。毫无疑问,度危道长的剑术在杨哥之上,内力也比杨哥深厚,无论出剑闪身,都能震偏小婷刺来的利剑。双剑一连相碰数十招,剑声响彻云霄,而度危道长还稳占上风,无论小婷抖出崆峒派的任何招式,度危道长都能化解或先行封杀,就是小婷抖出了老叫化的救命三招,依然可以接挡和纵开闪避。

小婷感到用崆峒派剑法不但胜不了对手,反而处在被动的地位。要不是小婷的轻功超绝,身法极快,几乎为对手诡异可怕的杀着刺伤。

一般杀手之剑,往往是出其不意,一招取人性命,便飞身而去。即使对手能闪过骤然的一招刺杀,也闪不过杀手诡异凌厉的三招剑法。要是杀手在三招之内还杀不了对手,也会飞身而去,等待机会下次再行刺杀,极少与人交锋在十招以上。

可是无畏居士训练出来的一流上乘杀手,就是为对付武林上乘高手的,可与人交锋在百招以上,誓必杀了对手才罢休。的确,杀手可怕的杀人招式,真真正正的只有二十多招,这二十多招,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身形、不同的环境之下,可化为千万招可怕的杀着。但万变不离其宗,就是一招取人性命。除非不给击中,一击中,万无生还之望。

度危道长是无畏居士训练出来的十大高手之一,名列第二,而杨哥只勉强名列前十位。大和尚和神尼只是避祸崖的一般高手,更没名次。度危道长的武功,就可想而知了。

小婷与度危道长交锋百招过后,抖出了旋风舞剑法了。几招之内,度危道长仍可招架,但小婷已扭转被动场面;十招过后,小婷便占上风,度危道长已处于挨打的境地了,只能挥剑护卫防身。他感到对手的剑法有如一股强大的旋风飞舞,剑光如雷鸣电闪似的在旋风中闪耀,剑尖在旋风之中更无处不在,不知从何处刺来。同时,四周的空气急速旋转,沙尘飞舞,一些树木枝断叶飘。在度危道长的惊恐之中,小婷一剑击出,宛如闪电破云而出,一下刺伤了度危道长握剑的手腕,长剑飞落,霎时间风消雾散,剑光消失。人们一看,度危道长神色颓然,呆立不动,道袍上也留下了两处剑痕。小婷早已收剑入鞘,问他:“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贫道输了,任由女居士发落。”

度危道长却有武林中人的君子风范,不像大和尚和神尼那么凶恶乖戾,至死也不服输。他现在已全无反抗之力,负伤之手更不能握剑,就是有暗器也不敢射发。他感到小婷有一身奇厚的真气护体,在交锋中暗器也伤不了她,现在更不能伤着她了,射出的暗器如果给震回来伤了自己,会比僧、尼两人的下场更惨。

小婷说:“你走吧。”

“是是。贫道想请教一下,刚才女居士抖出的是什么剑法?”

“怪病剑法。”

度危道长愕然:“怪病剑法?”

“江湖上的人称我为怪病女魔,我的剑法当然是怪病剑法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是是,贫道领教了。”度危道长俯身拾起自己的长剑,想转身而去。小婷叫道:“慢着,你就这么走了?”

度危道长一怔:“女居士,还有何吩咐?”

“将你两个同伴一块也带走。”小婷对厉总管说,“厉叔,给他两匹马,让他将他们驮回去。”

厉总管立刻叫人将两匹马牵来,一匹驮着大和尚的尸体,一匹驮着成了废人的神尼,送他们离开了山庄。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以来犯者的一伤一死一成废人而结束。

度危道长赶着两匹马离开山庄,不久,就有两条汉子围了上来。他们一见这种情景都怔住了,问:“道长,怎么伤亡得这样惨重?”

度危道长叹了一声:“那位怪病女侠,武功真是深奥莫测,是不可思议的可怕人物。贫道等三人全然不是她的对手。我们太过轻敌了。”

一个汉子说:“道长,那我们今夜里杀进庄去,见人就杀,逢屋纵火,为禅师、神尼报仇雪恨。”

“算了,你们简直不知道那怪病女侠的可怕。你们这区区几十人,就算能杀进去,恐怕没一个能活着出来。何况不是怪病女侠一个人,还有虎威镖局郝女侠也在,你们这不是去送死了?”

另一个汉子问:“道长,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空手回去?”

“不空手回去又能怎样?贫道再说一句,就算怪病女侠和郝女侠不在,你们也讨不到任何便宜。”

“为什么?”

“贫道进庄时,已暗暗观察和凝神倾听过了,其实里面防备森严,准备了一批炸药和埋伏了一批弓箭手,随时等着你们前去送死。何况山庄的武士,原是十分剽悍的马贼,哪怕两三百人,也攻不下这个山庄。你们听贫道的一句忠言,回去向王爷禀报吧,顺便护着神尼回去,厚葬禅师。贫道也要回避祸崖了。王爷要是责备你们,你们就说是贫道说的好了。”

这两条汉子听度危道长这么一说,只好通知其他弟兄,带上了大和尚的尸体,护着神尼连夜离开了艾丁湖。

度危道长在这一点上,是名副其实度危了。他免却了一场血腥仇杀,也度了这几十条汉子的大劫。

众人离开后,很快为胡声在四周布下的耳目知道,山庄的人才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生活。

小婷对郝彩云抱歉地说:“看来,妹妹来得不是时候,几乎令妹妹卷入一场江湖仇杀之中。现在好了,他们总算有自知之明,不敢来犯,我们今夜可以放心而睡了。”

“姐姐,你千万别这样说。我感到我来得正是时候。第一次目睹了姐姐的盖世神功,令我大开眼界,增长见识。要是我不来,不就看不到了吗?”

彩云说的是心里话。她自从和小婷相识以来,即使是在罗布泊与马贼的交锋中,见的也只是小婷片鳞只爪的身手,从来没有见过小婷武功的全貌。现在小婷的内力、轻功、掌法、剑术以及与敌交锋中的沉着机灵,她全看在眼里了。她对小婷的敬仰佩服,可以说是五体投地。不单是彩云主仆,就是山庄所有的人,简直视小婷为仙女下凡,人间的女战神了。

小姐妹天真地问:“姐姐,你的剑法不会真的是怪病剑法吧?”

小婷笑问:“你们看呢?”

小姐妹一个说:“我不知道。”一个说:“我看姐姐是逗那个老道,世上哪有这种剑法呵。”

“不错,这是我爷爷传授给我的一门防身克敌的剑法,不遇劲敌,我不会抖出来。”

小姐妹问:“姐姐,我们能学吗?”

“你们学了完全没用,反而更易招来失败和杀身之祸。”

小姐妹惊愕地问:“为什么?”

“因为这一门剑法,完全是以气运剑,没有深厚的内力抖出来,那它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的招式,一下就给人挑破了,反而不如一般实用的剑法。而厉奶奶教你们的武当剑法,那可是武林中的一门上乘剑法,刚柔兼备,更能以柔克刚,借力打力。还是好好练你们所学到的剑法好。等你们的内功修炼到有深厚的内力时,我再教你们这门剑法吧。”

小姐妹大喜:“那我们拜姐姐为师了。”

以后这一对孪生姐妹,在小婷的督促之下,日夜勤练内功,小婷便传给了她们这一门剑法,令她们成为一代女侠,武林中人称“天山双妹”,名动武林。这是后话,这里不说了。

小婷这一战,击败了避祸崖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二的度危道长,更是惊动武林,名震江湖。第一个惊震的是多尔衮。度危道长的武功他曾目睹过,就是自己手下所有高手联手战度危道长,也会为度危道长击败。要是连度危道长也败在怪病女侠的剑下,那只有无畏居士亲自出面,才能胜得了这位人间少有的奇女子了。

第二个惊讶的是隐居在天山中的哈里札。怪病女侠竟能以那把赝品之剑胜了度危道长,而不察觉自己手中之剑是假的。这要不是怪病女侠太过粗心大意,就是自己仿制的假剑太逼真了,连剑的主人也分辨不出来。真真便宜了那个夺宝的面具刀客了,从而更将这个横刀夺爱的刀客恨之入心。他问报信者:“那三个上门挑战女侠的是什么人,是不是为女侠的宝剑而来?”

“不是,听说他们是为多尔衮手下一位姓杨的剑客寻仇雪恨,是避祸崖的人。”

哈里札对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一点也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他的买卖,现在关心的是那一把宝剑的下落。他显得有点失望了。他对报信者说:“你去吧,继续叫人暗暗盯踪女侠的行踪,看看她身边出现什么可疑人物。”

“是。”报信者应命而去。

第三个愕然的是无畏居士。他问手腕受伤而回的度危道长:“她用什么剑法战胜了你?”

“弟子愚昧,竟然不清楚她的剑法。但绝不是武林中九大名门正派的剑法,她自称是怪病剑法。”

“什么,怪病剑法?”

无畏居士可以说是武学渊博,深知各门各派的上乘剑法,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怪病剑法,这是哪一门的邪门歪道剑法了?

度危道长说:“弟子也感到那女魔说的不是实话,是她随口应付的。”

“唔,你说说她抖出这门剑法是什么招式,有什么不同之处?”

“那女魔首先使用的是崆峒剑法,见胜不了弟子,骤然剑招一变,来势迅猛,不但招式奇诡,更卷起一阵阵旋风,夹带风沙而来……”

无畏居士一下惊奇地打断问:“什么,卷起一阵阵旋风,夹带风沙而来?”

“是,弟子没有说错。”

无畏居士怔住了,要是度危道长没有说错,那就是武林中极少见的旋风舞剑法了。这门剑法只有自己的师兄无争子会,就是自己也只会其中的一两招。但这门凌厉迅猛无比的剑法,没有极为深厚的内力、超绝的轻功,学会也没有用,发挥不了它应有威力。他问:“这丫头的内力是不是胜过了你?”

“是,她一身真气奇厚,弟子袖中的银针也伤不了她,反而给她震飞或震了回来。”

“那她一身的轻功又怎样?”

“超绝呀,简直如飞魂幻影,身法又诡异非常。”

“要是这样,你的确不是她的对手,她没有杀了你,算是对你剑下留情了。”

“是,弟子也感到是这样。”

“她有多大年纪?”

“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能有如此奇厚的内力?你是不是看错了?”

“她的言行举止的确是一位少女,除非她善于易容和驻颜有术。”

“看来为师真的要去会会她了,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是谁传给了她这一门威力无穷的可怕剑法。”

“师父,你要亲自去会她?”

“为师不去会她,怎知她是什么人,她这门剑法跟谁学来?”

“师父何必亲自出山?这太给她面子了。弟子认为,叫大师兄神剑去会会已够了,将她带来见师父不更好?”

无畏居士想了一下说:“这也好,那就叫神剑去见见她,最好不与她动武,就是动武也不可伤害了她。”

度危道长惊愕地问:“为什么?”

“因为为师疑心她极有可能是你们失踪近三十年的师伯的嫡传弟子,不然,她不可能会那一门剑法。”

度危道长更愣住了。无畏居士又说:“你去叫神剑来,由为师当面吩咐他好了。”

“是,师父。”度危道长告辞而退。

小婷打发了僧、道、尼三位一流高手,同时也威慑了庄外敌人不敢来犯,山庄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要庆祝胜利。厉总管和胡声更是打赏了所有的武士和有功人员,大摆酒席,飞杯畅饮。所有的人都来向小婷敬酒。小婷是来者不拒,一视同仁。

人们更惊讶了,小姐不但武功过人,酒量更过人,真是千杯不醉。他们哪里知道,小婷暗运真气,将酒化成了蒸气,完全从体内排了出去,这当然是千杯不醉了。

小婷将彩云当成了亲妹妹一样,陪着她在山庄住了七八天。在这七八天内,她们畅谈江湖,交流武学。小婷不但将老叫化那三招救命剑法传给了彩云主仆,更传了彩云一些高难度的崆峒剑法,令彩云的武功更上一层楼。至于那一对小姐妹,小婷更日夜督促她们勤练内功。

在这一段时间,小刀子从各地请了一批工匠回来,在山庄兴建房舍。小风子也回来了。他的腿伤完全好了,好得不留任何疤痕。

小婷一见到小风子,更是感到特别的亲切,关心地问:“你的腿伤完全好了?”

小风子笑着说:“不好,我还能走路回来吗?”

“嗨,你怎么不骑马或坐车回来的,干吗要走路?不会是你连雇马坐车的钱也没有吧?”

“不不,这是练练我的脚力,试试我的腿是不是全好了。”

“腿没有痛?真的全好了?”

“全好了,跟没受过伤一样。”

“这就好了,你就跟随我彩云妹妹她们一块习武练剑,学些自卫防身功夫,也省得我以后为你担心。”

“不不,那太辛苦了,我也不是一个学武的材料。再说了,一个大男人跟一群丫头在一起,也不像话。”

“你瞧不起我们女子?”

“不不,我敢瞧不起你们吗?我见了她们一个个手中拿着剑晃来晃去心里就发慌,担心她们一不小心,会割断我的脖子,那不枉死了吗?”

“那你跟厉叔学武功好了,我见他天天早上也在练他的鞭法。”

“你叫我学鞭法?”

“这也是一门防身自卫之技。”

“一条长长的鞭,我舞得动吗?弄得不好,打不了敌人,反而将自己打伤了。我不学。”

“怪不得老叫化说你和小猛子,是烂泥扶不上墙。小猛子还学会了三刀,你呢,除了挨打的邪门武功,什么也不会。”

“我不学武功,用脑用心,照样可以在江湖上闯荡。”

“就凭你那一点点小聪明?”

“不不,这可不是小聪明。要是小聪明,敢闯将军府,又平安无事地从将军府里走出来吗?你也不是赞我机智、勇敢、善于应变吗?”

“你别老鼠上天平了,那是侥幸,可不能次次都这么侥幸。你这不学,那不学,那你想学什么?总不能在山庄里游来游去吧?”

“我,我,我想读书。”

“什么?你想读书?”

“读书不好吗?”

“读书也没有什么不好,你不是想去考科举吧?”

“我去考科举干吗?受那昏庸皇帝的气?”

“那你读书干吗?”

“我想学刘伯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小婷说:“除了在江湖上混混,我从来没有见你摸过一本书,真不知你脑子是怎么想的。初初想学神秘刀客的飞刀伎俩,现在又想学刘伯温了。脚不踏实地,又想一步登天,整天的胡思乱想。”

“不不,我可不是胡思乱想,是认真的。我在葡萄城养伤的几天中,就看了不少的书,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小刀子。”

“你不是说,你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了吧?”

“差不多。”

“什么?你还差不多呀。”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呆在葡萄城,急着赶回来?我是为你,为山庄的安全着想。”

“哦,你说来听听。”

“你知不知道那个什么度危道长是个什么人?”

“我当然知道,他是避祸崖的人,剑法比那姓杨的剑客更好。”

“不仅如此,度危道长还是避祸崖的十大高手之一,排名第二。”

“那么说,避祸崖的所谓十大高手,武功也不见得怎样了。”

“我的小姐,你胜了他,又杀了那个大和尚,废了阴山神尼,可闯大祸了。”

“他们会再来寻仇报复?那我等着他们来好了。”

“别的高手来你当然不在乎,要是那避祸崖崖主无畏居士也来,你怎么办?”

“他会来吗?”

“他怎么不会来?”

“无畏居士是一位世外高人,只要不侵犯他的避祸崖,他就不会出面,就是出面,也只在避祸崖四周的百里之内。我们这处山庄,不会在避祸崖的百里之内吧?”

“那是在避祸崖的百里之外了。”

“要是他跑来这里,那不违背他的诺言了?再说,无畏居士虽然收容了一些不法之徒,以及无法在江湖上立足的十恶不赦的恶魔,但他是令他们改恶从善,重新做人,没改变不准许他们离开避祸崖。我不知道姓杨的和度危道长过去是什么人,但他们成了多尔衮的鹰犬,助纣为虐,与什么和尚、神尼这样的恶人在一起,我教训了他们,无畏居士要是知道了真相,应该感谢我才是。他能来找我吗?那他还是什么世外高人了?”

“你以为无畏居士真的是什么世外高人吗?他和哈里札一个样,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伪君子。”

“你怎么这般诋毁无畏居士的?”

“哈里札不过想占有你的宝剑,根本不想要你的性命;而无畏居士想你成为多尔衮的鹰犬,你不答应,就会取了你的性命,甚至会令你痛苦地在避祸崖过一生。”

“那么说,他岂不成了一个可怕的恶魔?”

“其实他就是一个可怕的恶魔,只不过不为外人知道而已。”

“既然不为外人知道,那你怎么知道了?”

“我,我……”

“你说不出来吧?”

“我的好小姐,你相信我吧。总之,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什么世外高人。”

“你说话总得有个根据呀,总不能凭你的喜爱吧?”

“我当然有根据。”

“什么根据了?”

“就凭他在五年前的那一夜,亲自出面追拿神秘刀客,凭你与他交锋那一情景,他就是一个可怕的人。他要真的是什么世外高人,干吗要与神秘刀客过不去,干吗要将你捉回避祸崖去?”

“那是因为我胜了那姓杨的。”

“可是现在,你不单胜了姓杨的,坏了多尔衮的大事,还胜了他的第二大弟子度危道长,杀了大和尚,废了神尼,他能不来找你,不将你捉回避祸崖?”

小婷一下不能回答了,她瞅着小风子问:“你真的不会看错了他?”

“我的好小姐,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我的话?我小风子从来就不会看错人的。”

“要是他真的来找我,该怎么办?”

“恐怕你与他的一战是难免的了。我现在是担心整个山庄的安危。要是你能战胜他就好了,哪怕是战成平手,山庄也可平安无事。”

“我能战胜他吗?”

“恐怕你胜不了他,他武功太深奥莫测了。当然,以你的轻功,完全可以一走了事,但最怕他以整个山庄的人威胁你,你就走不了,只能乖乖地跟他回避祸崖,才保山庄无事。”

小婷说:“真的这样,我只有跟他走了。”

小姐妹说:“姐姐,我也跟你去。”

小风子说:“你们以为避祸崖是好玩的吗?除非你们都顺从了他,成为他或多尔衮身边一个可怕的杀手。不然,就终身囚在避祸崖,再也不能自由了。”

小婷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是要学刘伯温吗?怎么没有办法了?”

“嗨,一下子也学不了他那么多呀。但我有个傻办法,说不定可以应付这个世外高人。”

“什么傻办法?”

“学兔子。”

“什么,学兔子,一跑了事?”

“恐怕你一跑也不能了事。”

“那怎么学兔子?”

“学狡兔三窟,再来一个空城计,先摆脱后顾之忧,你就可以与无畏居士斗智斗力了。”

“你说说怎么狡兔三窟和空城计的方法。”

“所谓狡兔三窟,就是除了这山庄外,另在其他地方建两到三处不为人知的院子,将老弱病残妇孺秘密转出去,只留下精壮能战斗的人员在山庄内。小刀子不是雇请了大批工匠来吗?我看,先别在地面上兴建房舍,而是将原有地下通道修好,再挖一些地道。真的有战事发生,哪怕是无畏居士带人来将山庄夷为平地,我们的人员也没有损失。我们还可以不时在夜里从地道出击,弄得他们没法安宁,不敢在山庄住下去,最后只能离开。这样你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也不能威胁你了。”

小婷听了不禁点头赞许:“这个办法很好,起码我可以放手与他交锋,胜不了也可以脱身而去。”

“要是这样,那你快请厉总管和胡哥他们前来商议,恐怕他们会有更好的办法。”

“好,你快请他们到书房中去,一齐商议这件大事。”

是夜,小婷、小风子、厉总管、胡声和巴山,聚集在书房中商议有关山庄存亡的大事。他们首先赞同了小风子所谓的傻办法。厉总管说:“离我们山庄十里地有一处庄子,主人因为入不敷出,早已想把庄子卖了,因为要价颇高,至今仍卖不出去。我们以京城老郑的名义将庄子买下来,这样就没人知道那庄子是我们的了。”

胡声说:“那太好了,那座庄子可以与我们山庄成犄角之势,更可以守望相助。马武这两天内,会带了他的家属和一批弟兄从沙州回来,就叫他以总管的身份接收那个庄子,同时派一批工匠,重新将庄子收拾一下。”

小婷说:“那好呀,我们就快点将那庄子买下来。”骤然,她想起一个人来,商量这么一件大事,少了他可不好。便说,“车叔呢?我们最好也将他请来商量一下。”

小风子说:“对。别看车叔闷不出声,他的阅历最为丰富了,而且为人十分慎重,有他一起商量就更好了。我现在就去请他。”

很快,小风子将老车请了过来。老车在山庄人的心目中是个闷老头,一贯不大出声。自从小婷来了后,跟随小婷去了葡萄城一趟,在小姐妹遭绑架的事件中,才显出他的才能。

听了众人的话后,老车想了一下说:“从战事上来说,买下那处庄子无疑非常有利,对付一些攻寨掠地的匪徒,可以出其不意,打得匪徒措手不及,甚至可以将他们全部消灭,但要对付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就不起作用了。让人知道了它与山庄连成一气,恐怕会首先向它出手,那马爷恐怕也应付不了,我们赶去相救也来不及。”

小婷问:“车叔,我们买下那庄子没有什么用处了?”

“不不,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要买下来,像胡爷所说,可成犄角之势,安顿山庄的老弱病残妇孺,也有个就近之处。但要对付武林人士,尤其是无畏居士这样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侵犯,它最好别出手,只能暗暗接应山庄,方可保无事。”

众人听了,感到车叔的确是考虑深远。别说是一处山庄,就是一地的雄主,恐怕也对付不了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何况是武功深奥莫测的无畏居士?小婷说:“对,凡是武林中人来找我寻仇生事的,叫马武别出面。若是避祸崖的人来,我们就给他们来一个空城计,哪怕是毁了山庄地面上的一切建筑物,也要与他们周旋到底,叫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厉总管说:“好,我马上修书,明天就请老郑去办这件事。”

老车想了一下又说:“老奴还有一个办法,可保山庄安宁,不至于被夷为平地。”

众人一齐惊讶起来,追问说:“车叔,你快说,什么好办法?”

老车说:“老奴说出来,恐怕要委屈小姐,要放下不求人的自尊了。”

小婷说:“车叔,你说,只要能保山庄安宁,什么委屈我也受得了。”

小风子说:“你不会求小姐跟随了无畏居士吧?”

“不不,要是这样,老奴宁愿一死,和小姐一样,也要与他们周旋到底。”

“那是什么委屈事了?”

“与崆峒、天山、昆仑三派联盟。小姐最好去拜访他们,请他们出手相助,这样的话,就是无畏居士到来,他也不能不有所顾忌。老奴想:小姐有恩于虎威镖局,彩云小姐也在我们山庄,崆峒派的人来相助,不会成为问题。通过郝总镖师出面,天山派的人也会乐意相助的。昆仑派嘛,小姐恐怕要亲自前去相请了。不过,能有崆峒、天山两派的人前来相助也够了。”

小婷听了有点为难。她最不想卷入武林中的恩恩怨怨了,更不想别人也卷进来。这个口怎么好开?

小风子猜到了小婷的心事,笑笑说:“这事交给我小风子去办好了。”

小婷说:“交给你办?”

“你不相信我能办好吗?放心,我绝不会丢了你的面子。只要我放出一些风,他们就会主动前来相助。”

“你放出什么风了。”

小风子笑笑说:“小姐,这个你别问了。总之,我不会令你为难的。至于昆仑派,我也有办法让他们与我们联盟,令无畏居士不敢轻视我们山庄。”

“你就不能告诉我什么办法吗?”

小风子说:“其实我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是去求一个人而已。要是他肯出面,别说天山、昆仑,就是中原的少林、武当,甚至岭南的慕容世家,也会来相助。”

“这是什么人?”

“老叫化呀。”

除了小婷,其他人都愕然了:“老叫化?”但很快,胡声和巴山想起来了。巴山问:“是不是在楼兰和梧桐沟出现的那一位武林前辈漠北怪丐?”

“不错,就是他。”

厉总管和老车一听是漠北怪丐一阵风,更惊讶了。老车说:“要是有他老人家相助,一个已够了。别说避祸崖的人不敢来这里胡作非为,就是无畏居士来也会有所顾忌。那我们山庄可保长久的安宁,没人敢来犯了。”

小婷说:“可是这个老叫化行踪飘忽,你又去哪里找他?”

小风子说:“我有办法,会引他自动跑来。”

“哦,什么办法?”

“酒。”

“什么?酒?”

“是呀,老叫化最喜欢我为他配制的美酒了,只要我将这美酒瓶盖打开,哪怕他在百里之外,也会闻到这种酒香,忍不住跑来的。”

众人却不敢相信小风子所说的话。小婷说:“小风子,你是不是又说糊涂话了?我们这是在商议大事呵。”

“不不,我半点也不糊涂。在魔鬼城,不是我的酒香将老叫化引了来吗?”

“那是他在魔鬼城附近。现在,他已经去了天山,远在几百里之外,能闻到你的酒香吗?”

“不不,他已经从天山回来了。”

“哦?你怎么知道?你见到他了。”

“你没说错,我见过他老人家了。”

小婷惊喜了:“真的,你在葡萄城见到他了?”

“是呀,他差一点将我吓死了。”

“别胡说八道,说,你怎么见到他了?”

“我一个人无聊,独自在老郑的院子里饮着闷酒。突然,我眼前的酒杯不见了,接着酒壶也不见了,四下打量,什么人影也没有,心里有点害怕。骤然间,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的鬼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一下坐在地上,连话也说不出来。他还问我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不然干吗这般的害怕?这时,我才听出了是他的声音。你说,他不是差一点将我吓死了?”

小婷笑着说:“你连将军府也敢闯,不会这般胆小吧?”

“我先是埋怨了他一顿,然后便陪他饮酒,向他说了你的情况。他一听便说,不用问,这准是哈里札玩的阴谋诡计,我老叫化找他讨回公道,看他今后还敢不敢欺负我的怪病丫头,不然,他别想在这条路上干买卖了。一说完,身形一晃,他就不见了。”

小婷一怔:“他就这么走了?”

“是呀。”

“你怎么不拦住他的?”

“他来去一阵风,我怎么拦呵?”

小婷一想也是,以老叫化的轻功,就是自己,恐怕也拦不了,便问:“那他去了哪里?”

“大概去找哈里札这个老狐狸吧。”

“嗨,你这个混混,刚才说的一大堆话,那不是白说了吗?哈里札跟随商队走了近十天,现在已去了千里之外,不知到了哪一处国土了,你的酒香还能引他来吗?”

“老叫化已去了三天了。以他老人家的轻功,就是相隔千里,也可以一日来回。说不定他已教训了那老狐狸正赶回来了呢。”

“这些没把握的事我们别说了,还是谈谈我们目前要办的事才好。”

老车也说:“不错,这位武林前辈能够来当然更好,不来,就依我们商议的去办,而且要抓紧时间。老奴估计,避祸崖的人除非不来,要来,恐怕在这四五天内会出现,我们要及早准备。”

他们又商量了一会,最后散去,各自分头行动。两天后,他们将那座庄子买了下来。随后,马武等人也带了家属和一批弟兄从沙州回来,进驻了那一处庄子。山庄里所有的老弱病残妇孺,不动声色地全部转移到那个庄子里了。

马武回来了,小猛子却没有回来,但托马武带回一个口讯给小婷,说他正在暗暗打听贾大侠过往的经历,看看贾大侠是不是杀害小婷父母的仇人。

这正是小婷的一件心事,要是这件心事了结了,小婷在江湖上再没有什么牵挂,打算处理好爱湖山庄的事情后,就带小风子去见爷爷,从此隐退江湖。小婷问马武:“你看贾大侠这个人怎样?”

马武说:“小姐,以属下看,贾大侠在沙州一带,百姓口碑极好,他手下的弟兄,从来没有欺凌当地百姓的事,不时还为当地百姓排忧解难,不愧是一方雄主,比定西猴这一类的地方霸主强多了。”

“哦,你有没有去拜访过他?”

“属下不想去拜访他,也不愿去拜访他。”

“为什么?”

“小姐,别说不知他是不是小姐的杀父仇人,就算不是,属下也不愿去见他,沾他的光。尽管他仗义疏财,属下却不想与这些人打交道。属下最怕欠了别人的人情债,以后不知怎么还。”

小婷一笑,她也同样害怕欠了别人的人情债,所以也就很理解马武的行为。说:“马武哥,你今后就好好管理好你的那个庄子。记住,千万别引起江湖中人尤其是武林中人对你的注意。”

“是,小姐,厉爷和胡声已经对我说了,我会不辜负小姐所托的。”

在这段日子里,小风子和小刀子,更为小婷在火焰山下南端的一处山沟里秘密添置了一处隐蔽的居所,不但是一个庄院,更拥有一个葡萄园,真正实现了“狡兔三窟”的计划。

小婷听了有点惊喜地问:“你们怎么弄到了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小风子说:“小刀子是当地人,又机灵聪明,要弄这么一个地方还不易?再说,我们有了这么一个葡萄园,今后山庄和老郑他们要吃新鲜水果就容易了,既不用花钱去买,有多了,还可以通过老郑卖出去。”

“你们买下这处葡萄园,还有谁知道了?”

“除了厉爷和胡声,连巴山、马武他们也不知道。今后小姐没事,去那里隐居下来,就没有人来打扰小姐了。”

“好呀,你明天带我去那里看看。”

第二天一早,小婷对彩云说:“妹妹,今天我们到火焰山看看。”

马车沿着火焰山路奔走了十多里,最后转入了一处山沟,眼前景色突然一变。山沟中树木葱茏,道路两旁,出现了一排排房舍,房舍的建筑风格迥异。这处山沟,是维族人居住的地方。

马车转进了一条小巷,在一处人家门前停了下来。小婷打量了一下,这处人家的房舍和山沟里其他房舍一样,进了大门,是一个十分宽阔的天井,但给葡萄棚架完全遮盖了,葡萄藤爬满了整个棚架,下面吊着一串串令人垂涎欲滴的葡萄,令人感到十分的清凉。一位老奶奶迎了出来,小姐妹一看,惊喜地叫起来:“厉奶奶,你怎么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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