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夜与明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可再自信，艾雪毕竟是中国人啊。艾雪小时候跟着姥爷姥娘长大，虽然那时能吃上窝头，黑馒头，填饱肚子就不错，可有姥爷姥娘的疼爱的艾雪，是快乐的。

艾雪长到五岁时，姥爷承包了一片桃林，结出大大的桃子时，姥爷让艾雪去看桃林。“不要让别人偷桃子奥。”姥爷嘱咐艾雪。

艾雪点点头，可是自己在桃林里干什么呢？看看这棵树，看看那棵树，展开所有的想象想象了一会儿，这像什么？像老人头。那像什么、像孩子脸。

想象完了再干什么，无聊的艾雪突然发现，桃树很低，低到她小小的个子也能够得到，于是艾雪开始摘个桃子，在衣服上擦擦毛毛，吃了起来，桃子真甜啊，在缺吃少穿的当时的农村，这是天外之物吗？

这一吃就一发不可收的艾雪，每天都在那儿吃桃子，直到姥爷来收桃子，才发现所有艾雪能够到的桃树上的桃子，都被艾雪吃光了，仅剩了两棵较高的桃树，艾雪够不着，一点儿没吃。

知道自己做错事儿的艾雪低着头：当时家里不富裕啊，自己还这么不懂事儿。但活泼的艾雪还是替自己辩解了一下，艾雪至今记得，姥爷对知道自己错了的艾雪，一个字也没说她，听到艾雪的能言善辩，姥爷反而高兴地笑了。说：“那两棵高的桃树上桃子卖的钱，足以超过承包的钱了，再说孩子吃了，营养在孩子身上，不亏。”

艾雪至今记得自己的感动，直到今天，艾雪还爱吃那样的桃子，一吃桃子就想起慈爱的姥爷。

姥爷包着头，像农民一样干活，其实，姥爷年轻的时候又是在青岛，又是在艾雪长大后回到的城市工作的，在德国领事馆，和一些地下党的是朋友。

全国解放前，姥爷回到已是解放区的农村，曾在大城市读书的大姨，也回到急需文化人当教师的农村，当了一名教师。

大姨二姨都是找的**革命后代或**的干部。姥爷当农民之余，有时教小小的艾雪点文化，看到艾雪学得那么快，姥爷总是很欣喜，也很喜欢聪明的艾雪。

只不过艾雪回到了当地的城市，在母亲魏珊所在的学校上学，后来，艾雪回想起来，母亲魏珊并不是像正常家庭让孩子多学习，虽然嘴上是学习多么多么重要，但用了一些做法是给孩子捣乱的。

比如：和母亲很要好的一名教师，是艾雪上一年级的班主任，艾雪放学先玩儿，刚要做作业，班主任就说：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今天的作业你不用做了。艾雪养成了不做作业的习惯，母亲魏珊和班主任却对外说：艾雪很刻苦。好在艾雪上课听得认真，学习成绩很不错，别人也信以为真。

直到和母亲有矛盾的一名教师当了艾雪的班主任，才发现艾雪原来不做作业，还美其名曰，刻苦。她纠正了艾雪这个毛病。

只是临近毕业时，教数学课的教师有求于母亲，一到上课，就对专心听讲的艾雪一顿讽刺挖苦打击，艾雪变得上课有点心神不定了。

母亲魏珊说“读杂么书最影响学习了”，下了死命令，不允许艾雪看课外书。艾雪借了同学的书，害怕被母亲发现，只有躲到楼梯拐口的小黑屋去读，就这样，从小视力较好的艾雪视力还是不错。

只不过上初一时，一个只进修过不是科班出身的魏珊学校老师的孩子，想到魏珊所在的学校当老师，魏珊当时是学校的书记兼校长。

那名女子见了艾雪格外热情，艾雪很高兴，和她玩在一起，放暑假了，那名女子引着艾雪进了一间空教室，她在里面画画，艾雪就拿出作业来做，只是令艾雪奇怪地是，是近视眼的那名女子，说是怕人从外面看见，把教室里所有的窗户都用报纸糊死了，教室里一点阳光也透不进来。

就这样，和那名女子在暗暗的教室里呆了整整一个暑假，到了初二一开学，艾雪视力急剧下降，母亲魏珊视力很不好，是戴眼镜的，现在艾雪也戴上了眼镜。母亲魏珊对外说：艾雪是用功用得。

其实，母亲魏珊还是很注意培养哥哥的，怎奈上了中学的哥哥，怎么也学习不好。而艾雪虽然每晚八点就睡觉，但上了中学的艾雪，班主任代数老师的课学得还是不错的。

父亲艾钢炮到学校开家长会，感到了冰火两重天，到了哥哥的班主任那儿，哥哥的班主任说：“你这个孩子太差了，不可教，我是变戏法的跪下了。”到了艾雪的班主任那儿就对他很热情。

艾钢炮当年学习很好，高一时，家里出了变故，不能上学了，当了农民的艾钢炮愣是用两个月自学了高二高三的功课，六十年代考上一个二类大学，又以优异的成绩大学毕业。人人都知道艾钢炮学习好，可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学习这么差，艾钢炮接受不了。

母亲魏珊说艾雪学习也不是最好的，儿子可能是返祖现象，你想想你的祖上的亲人里有没有笨的。艾钢炮想了想，还真有，就是老奶奶。哎！还是怨自己祖上亲人的遗传啊。艾钢炮就不再说什么了。

俗话说：三岁看大，八岁至老。从小受姥爷熏陶的艾雪是传统的，这种传统到了艾雪的骨子里，成了自然的天性。

这种天性的艾雪，对婚姻看得那么神圣，却稀里糊涂地结了婚，又在婚内遭到了强暴，现在又在婚内爱上了别人，说艾雪已经西方化了吗？可明明艾雪骨子里又是传统的。这种矛盾快要把艾雪撕成了两半。终于，痛苦万分的艾雪，做出了一个决定。